他空著的手抽出紙,幫唐時蘇擦淚水。
唐雲帆:[係統,你知道唐時蘇為什麼會發燒嗎?]
他們三個人出去,他和楊婉秀都好好的,偏偏唐時蘇突然發燒了。
係統:[不知道,人是很脆弱的,發燒並不奇怪。]
可唐時蘇是沒有緣由的突然發燒。
這就是奇怪點 。
唐雲帆咬牙,對唐時蘇說:“再等一會,如果你還在發燒話我帶你去醫院。”
……
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唐時蘇覺得。
他不是沒有發燒過,卻沒有一次是這樣的令人難受,不止是渾身發熱,哪怕降溫過,但很快再次開始反彈,又持續升高體溫。
他克製不住地流下生理淚水,像是置身於荒漠中,四周沒有一個人能幫他。
當他覺得自己快要瀕臨死亡時,有人叫醒了他。
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他麵前。
少年出乎意料有耐心,將水和藥遞給他,還替他擦拭眼淚。
“哥……不要走。”唐時蘇幾乎用儘全身力氣抓著唐雲帆的手,他不想放手,怕他消失了。
他害怕一個人。
唐雲帆有點無奈,唐時蘇眼淚像是流不乾似的,桌上一大堆沾濕的紙巾。
他說:“我在這裡,不會走。”
在病痛之中,時間的挪動速度慢得嚇人,唐雲帆給唐時蘇測了□□溫,溫度竟然比吃過藥前還高。
他當即決定去醫院。
“我背你。”
唐時蘇被唐雲帆背起來時還有種處於夢中的錯覺,但腦神經傳出的疼痛讓他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身體裡像是藏著一個巨大的火球,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熱量。
唐雲帆明顯感覺到唐時蘇隔著衣服傳出的熱度。
熱到了這種地步,唐雲帆額頭也開始出了細密的汗,背著唐時蘇往樓下走。
楊婉秀在樓下看到他背著唐時蘇時差點驚叫出聲,唐雲帆簡單地跟她說:“又發燒了,先帶他去醫院吧。”
最後是唐政鳴開車帶他們去醫院的,唐雲帆出了一身的汗,澡也是白洗了。
唐時蘇鼻尖嗅到他的氣息,腦海裡劇烈的刺痛驟然間減輕了,像鎮痛劑開始起了作用。
到醫院後,唐時蘇經過一係列檢測,然後進到了病房裡,醫生給他打點滴。
雪白的病床上,唐時蘇病態的模樣顯得脆弱,一隻手卻執著抓著唐雲帆。
唐雲帆任由他抓著,那兩個大人辦手續去了,護士也離開了房間,房間裡隻有他們。
唐雲帆問他,“還疼嗎?”
唐時蘇的眼睛水潤潤的,輕輕點了點頭。
“嗯,謝謝哥。”
唐雲帆擰著眉頭說:“等你發燒好後我會討回來的。”
唐時蘇牢牢抓著他的手,忍著疼又很認真地說:“好。”
到醫院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唐政鳴明天還要去公司,他其實不大情願管這些事,畢竟唐時蘇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在醫院等了大概兩個鐘,不耐煩想離開了,明天他還要去公司,不想浪費這些時間,而且他又不知道唐時蘇幾時候才能退燒。
楊婉秀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唐時蘇是她的親兒子,她怎麼能放他一個人在醫院。
唐雲帆看出了楊婉秀的為難,他直接說:“你們先回家,他好了後我和他一起打車回去。”
唐政鳴:“你能照顧好時蘇嗎?”
唐雲帆沒什麼表情說:“我隻是不想那麼早回家,又不是癱瘓,除了倒杯水我還要伺候他什麼?”
唐政鳴本來看他背著唐時蘇來醫院是要“改邪歸正”了,沒想到他還是這個樣子沒有改變。
他沉著臉說:“亂說什麼,要好好照顧時蘇知道嗎?”
他要離開。
楊婉秀一陣心慌,眼睛看著唐時蘇,很是為難。
唐時蘇說:“媽,唐叔叔,你們先走吧,哥會陪我。”
明顯,楊婉秀拗不過唐政鳴,離開前她囑咐了唐時蘇一些話。
但當晚唐雲帆直接留在了醫院沒有回家,因為唐時蘇還一直發著燒。
他一直注意著唐時蘇情況,醫生抽血檢測後說沒什麼問題,不像是病毒感染。
總之,唐時蘇這次發燒得簡直莫名其妙。
到了第二天中午,唐時蘇的燒自然退了,於是出院。
車子裡,退燒後的唐時蘇臉色幾乎快褪成紙一樣的蒼白。
他對唐雲帆說:“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