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高餘語擠出了一點笑。
沈曜很直接,“跟你說了有什麼用。”
高餘語笑意一僵,“我能安慰你……”
“人是我打的,那些人沒說錯。”
沈曜還是勾著唇,保持著笑。
高餘語手腳有點發涼。
“這就接受不了了嗎?我把那個人打進了醫院,他骨頭斷了很多根,身上也縫了針,哦,到現在還住在醫院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高餘語這才發現他好看皮囊下的惡劣靈魂。
“他惹了我啊?我打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說得絲毫不愧疚。
“我以為你很溫柔的。”高餘語很想哭,她開始害怕起來。
沈曜仔細看著她漂亮的麵孔,其實和彆的人沒有什麼不同。
修長的手指突然撫上高餘語的臉,她紅著眼睛看著沈曜,眼裡有錯愕,還有喜歡沒有褪去的萌動。
“你……”
沈曜聲音很低:“剛剛你攔下的那兩個人,我也不會放過的。”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她聲音有點慌亂。
“讓你看清楚我,你不是一直很想了解我嗎?”
“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高餘語說。
她說完後,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轉身低著頭走人。
沈曜看到她的背影,臉上籠著層陰霾。
*
傍晚,餐桌上,唐政鳴問起了他們考試成績怎麼樣。
難得他還記住了。
唐時蘇回答了,唐政鳴露出了笑,“考得很不錯。”笑意隻是浮在他麵上。
然後唐政鳴才問唐雲帆,“你呢?”
唐雲帆覺得他這樣很無聊,說了下總分和名次。
唐政鳴麵上的笑容擴大,比起上次考得那個倒數第三,他對唐雲帆這次成績真的很滿意了。
“吃完飯我給你們發紅包!”
唐雲帆根本不在乎,低頭吃飯。
楊婉秀看出唐政鳴對待唐時蘇和唐雲帆之間的差彆,暗暗咬牙。
晚上,唐時蘇洗完澡後,去找了楊婉秀。
自上次事情後,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什麼東西,說話也避開聊起以前。
“媽,你可以把那個清遠山上大師的微信推給我嗎?”
楊婉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怎麼信這些東西了?”
唐時蘇麵不改色瞎編:“老師布置的作業有篇作文是講的是關於信仰文化之類的,我語文作文扣了幾分,我想在這方麵多下點研究或者問下大師,可能會寫得更好。”
“這樣啊。”楊婉秀絲毫沒有懷疑他,她隻知道讓自己孩子讀書,她眼裡也隻有成績,至於學的知識是什麼,她根本不了解。
她很快推了微信過去,推過去之後她又覺得不大好,畢竟那個大師問個問題都要轉賬……但她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就算問不到也沒關係,電腦手機都可以查資料,又不是非問不可。
唐時蘇成功加到了大師的微信。
他其實猜到了那個大師貪財,所以他是在唐政鳴給他發紅包後來問。
[大師好,我和我哥、我媽之前上過清遠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你當時給了我一枚戒指,我現在有些問題需要問你,不過這些問題不能告訴給我媽,你看可以嗎?]
唐時蘇發出信息的時候,又轉了紅包過去。
對麵果然很快收下,[我記得你,你是有緣人,我不會告訴你媽的。]
[你說的確實都是真的,但你說我哥既死又生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他原來來自哪裡,附身在他身上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存在?]
隨後又緊貼了個紅包發出。
手機另一邊,中年人把胡須都揪掉了一根,這孩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一問就問那麼多問題。
但有人能忍住不領紅包嗎?
中年男人腦子裡還在想,手上已經秒速點開了紅包。
[我推不出他本身的來源,不過這世間其實有無數個空間組成的世界,像你的戒指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裡,卻因為某些原因擾亂了空間正常的發展,讓另一時空裡的戒指打破了時空的限製流落到了這個地方。我之前說的你需要適應這戒指,是因為你本身的氣運足以承擔起這戒指,不至於被它吞噬,像你這樣的氣運,簡單形容類似古代帝皇,當然帝皇有紫氣保佑……你彆想你會成為皇帝那樣存在,時代不同,你的氣運隻在於你會是這個世界的重要存在。]
中年男人推算著,卻像是窺見了某種龐大事物的一角,他有點喘不過氣,隻能到一個地方。
繼而回答:[至於你哥,他這具身體本來應該是死去的,卻因為他的到來又養活了肉身,這不就是死又生。況且……我之前後麵還說了生又死。]
唐時蘇眼皮一跳,看到他接下來發的信息。
[無論是誰,都無法同時處於兩個空間裡,隻能活一個,除非……]
中年男人又摸了摸胡子。
唐時蘇補發了個紅包過去。
[除非他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唐時蘇:……
大師以為他自己很幽默嗎?
[但分裂的人格已經不能成為獨立個體,都太過脆弱,你哥明顯不是,也不會是。]
這後麵的消息才是最關鍵的,唐時蘇把每個信息在腦海裡飛速地聯係起來,他想到了什麼。
他手指微微顫抖,打下字:
[你是說,原來世界的他已經死了。]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他已死,自然死得透透的,一線機是他現在還活著。]
唐雲帆那麼地想回去——
唐時蘇這段時間為了快速幫他複習會聽到他心聲,而唐雲帆幾次的岔神都是因為想到了原來世界。
現在……唐雲帆是回不去了。
是那個係統騙了他。
[你怎麼都問你哥哥的消息,你就不好奇你自己?]
唐時蘇想了想,他其實對自己認知已經很清楚了,他不需要更多的消息去了解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
[我不用。]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一般的人恨不得找我把他們一生中遇到的磨難時間地點都說個清清楚楚不可,你卻還替彆人問。]
大師越想越覺得這筆買賣他虧了,唐時蘇問的問題太複雜,他算的頭暈腦脹,根本不像他那個媽媽那樣好忽悠。
[至於你說附在他身上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和你手中的戒指一樣,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是那個東西帶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也隻有外來的東西才有這種能力。不過那個東西明顯也不是好東西……]
唐時蘇心裡很難受,他當然想要唐雲帆一直可以陪在他身邊,但如果唐雲帆得知的話,會不會崩潰?
他想了又想,最後又發了個紅包過去,說謝謝大師。
他緩了緩後閉上眼睛,進入到了戒指裡。
戒指裡的老人聲音響起,“你來了?”
唐時蘇:“來了。”
他腦子裡現在塞著很多東西,但有著明確的指向。
係統,是維護世界一種類似工具的存在,而他所處的裡,他是主角,另外一個主角是沈曜。
以他了解到的,這個世界有原本的軌跡,或者說有原本的劇情……但這個世界的產生和設定有偏離。比如他,他性格不像裡那樣善良,大概是裡不合理的差異性導致這個世界原有的軌跡發生了變化。
所以原來的唐雲帆意外死去,維護世界軌跡的係統在某一個世界裡找到了外型名字一模一樣的唐雲帆。
並以完成劇情為理由威脅唐雲帆幫他完成劇情走向,讓沈曜和他在一起。
但唐雲帆並沒有按照劇情去走,又發生了更大的偏差,然後另一個世界的戒指流落到了這個世界裡,並且被他得到。
而原來這個戒指應該是彆人該遇見的,跟那個大師說的,是有相同氣運的人才能承受住的戒指,那應該是和他一樣是“主角”的存在。
隻是陰差陽錯,這戒指變成了他的所有物。
如果是這樣說,那一切都通了,係統是無意識的數據,需要維護著這個世界,也可能還有彆的世界,而它為了讓這個世界的軌跡回到正軌,找到唐雲帆,他被帶到了這個世界裡,成為了係統手中的“炮灰”。
*
唐時蘇在床上坐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有人敲了他的房門。
可能是想事情太集中,他也沒有困倦的感覺,打開門一看,是楊婉秀。
楊婉秀說:“下來吃飯。”
她沒看出唐時蘇一夜沒睡。
唐時蘇身體因為泡過戒指裡的靈泉,有了很大的改變,他甚至黑眼圈都沒有,回道:“我等下下樓。”
楊婉秀想到樓下的唐雲帆,問:“你今天是要和雲帆一起出門嗎?”
唐時蘇點點頭,說:“是。”
楊婉秀微微皺了下眉,說:“你們不要去酒吧那些地方。”
唐時蘇:“不會去的。”
楊婉秀又看了看他,真的看不明白他內心的想法了,“那就沒事。”
她覺得在他麵前越來越提不起母親的架子了。
唐時蘇洗漱完,很快下樓。
唐雲帆在吃麵包。
楊婉秀讓他過來坐下。
唐時蘇想了一夜的東西頓時湧上了腦裡,他腳步微微一頓。
“哥。”
“媽。”
唐雲帆瞟了他一眼,“起的比我還晚。”
唐時蘇輕輕笑了下,很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楊婉秀捏緊了手裡的水杯,她覺得唐時蘇跟唐雲帆的關係太好了。
兩人吃完後,唐時蘇問唐雲帆,“哥,我們幾時候出去?”
唐雲帆:“你想幾時候就幾時候。”
反正他又沒事。
唐時蘇眨了眨眼睛,“我們現在出去吧。”
“媽,我們出門了。”
他們走到門口時候,楊婉秀出聲,“你們注意安全呀。”
唐雲帆以為和唐時蘇一起出去會有點尷尬的,但其實沒有,就跟他們平時上下學一樣,相處久了,哪怕彼此之間不交流也是不會覺得尷尬的。
尷尬一般是對於不熟的人來說。
簡單地說,唐雲帆把唐時蘇劃分為了自己陣營裡的人,所以他不會覺得尷尬。
因為還是早上,陽光不曬,景物好像都披上了層朦朧的薄霧,柔和了建築的四方,看起來很舒服。
唐雲帆問唐時蘇去哪,唐時蘇說:“剪頭發。”
司機對這些地方熟悉得不得了,而且楊婉秀經常出門去各種高級場所,他隨便帶他們去了個地方。
進去出來,四位數的錢就沒了。
隻是理個發而已。
不過確實是專業的,可能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吧。
“你在想什麼?”唐雲帆把手晃了晃唐時蘇的眼前。
唐時蘇剛剪完頭發,不得不說發型還是很重要的,之前唐時蘇的頭發再長點就要遮住他的眼睛了,現在的發型就特彆襯唐時蘇,理發師看見唐時蘇時嘴裡全是誇的話。
不知道是金錢的力量還是他本來就好看。
理發師熱情到唐雲帆怕他被動手動腳,畢竟有時候長得太好看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還好,理發師單純是顏控。
還把這份熱情延續到了唐時蘇的身上,幫他頭發剪得也挺好。
剪的好,是唐雲帆感覺出來的,具體好在哪裡他說不出來,就是看著好看了,每根發絲都長短到該有的位置。
“沒有。”唐時蘇回神,看著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露出了梨渦。
唐雲帆讓司機帶他們去商場,然後再讓司機回去。
他們到時候自己打車回家就好了。
唐雲帆接著跟唐時蘇一起去看了看衣服。
他其實沒什麼興趣,但是都出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你們是……”店員有點驚訝。
“兄弟。”唐雲帆回道。
店員發揮了自主的推薦功能,“我們這裡有相配的外套,你們要不要看一看?”
“看一下。”唐時蘇回答。
“好的,跟我來。”
唐雲帆之前還在想這店員說的有點奇怪,直到她拿出了黑白同款外套出來。
“就這款。”
外套的設計都挺簡約的,是唐雲帆的風格。
但他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拿兩件?”
店員說:“我看你們一起過來,以為你們要挑兄弟同款外套。”
唐雲帆不知道作什麼表情,他隻是跟唐時蘇隨便逛,沒想過要和他買“兄弟”裝。
但是直接拒絕好像又不大好。
雖然是店員誤會了,他不會當麵說出來。
唐雲帆問:“你喜歡嗎?”
唐時蘇反問:“哥覺得呢?”
旁邊的店員覺得他們兄弟顏值真的高,她接著吹捧,“你們一定合適,去試試吧!”
唐雲帆對逛街沒興趣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店員太熱情,他不知道怎麼拒絕。
他隻好變扭穿上。
他原來的世界裡除了球服校服就沒跟彆的朋友買過同款的衣服……
他們穿好後,店員眼裡閃著光,兄弟兩個身材比例都很好,穿起來比海報模特還吸引人。
“太好看了,我真的不騙你們。”雖然店員說過千百次這種話,但這次絕對不是違心的。
“哥。”唐時蘇看著唐雲帆。
唐雲帆默然,受不了店員的期盼目光和她吹捧的話,說:“幫我包裝吧。”
他們接著去了彆的店逛,等他們逛回來時候,看到他們買過“兄弟裝”的店裡走出牽著手的小情侶,身上穿著的正是他們剛才試過的同款衣服。
唐雲帆:……
唐時蘇:……
氣氛突然尷尬。
剛剛那個店員還說沒騙人,真的嘴裡一套一套的。
唐雲帆認真提議:“我們去彆的地方,不要在這裡了。”
唐時蘇臉有點紅,自從看到那對情侶後就紅了,但唐雲帆沒注意。
“你想去哪裡?”唐雲帆問他。
唐時蘇說:“我們去書城吧。”
商場隔著很近的地方就有個很大的書城。
這種地方好像更適合唐時蘇,唐雲帆當下說:“我們走。”
他想著,這個坑人的商場他不會再來了。
比起人多的商場,書城明顯要安靜許多,在一櫃櫃書架的另一邊,有很多整齊的桌椅,供人借書後看的。
當然不隻借書的那些人,還有彆的一些喜歡清靜的人就會過來學習和打開筆記本工作。
唐雲帆剛才有點躁動的心被書的味道給撫平,他從書架隨便抽了本書出來,看到上麵滿滿都是英文,默默又塞了回去。
“這麼巧,你也在這?”
有小小的女聲響起。
唐雲帆轉過身,看到個漂亮的麵孔,是高餘語。
他也壓低了聲音,“恩。”
高餘語沒想到這麼巧,她想到了沈曜跟她說的話,說他不會放過他們……她就覺得沈曜其實不是像她心裡想的樣子。
她有點害怕那樣的沈曜,心裡很糾結,想了想,還是說:“你和那個人沈曜有過什麼過節嗎?”
她說那個人,唐雲帆一下就想到了唐時蘇,他微微挑了下眉,大概是沈曜跟高餘語說了什麼。
他和女朋友說他們的事,是不是有病?
“他跟你說了什麼?”唐雲帆問。
高餘語還在猶豫,她怕得罪沈曜,可她不說又覺得自己昧了良心,“他……”
“哥。”
唐時蘇從另一邊的書架轉了回來,看著他們兩個。
他聲音也不大,但高餘語覺得唐時蘇這種看著就挺溫和的人怎麼對她有種排斥的感覺。
“你們在說什麼?”唐時蘇走近他們問。
高餘語想好了,她說:“沈曜最近可能要對付你們。”
氣氛僵了下,唐雲帆問:“就這個嗎?”
高餘語瞪了下漂亮的眼睛說:“還有什麼?你們不害怕嗎,沈曜他很恐怖的。”
唐雲帆想不到她和沈曜經曆了什麼能讓她現在一臉慌亂說沈曜恐怖。
但作為和沈曜打架過的人來說,他並不覺得沈曜恐怖。
“哦,謝謝提醒。”他給了反應。
“你們怎麼回事,沈曜他這個人真的不像表麵上看的那麼好接近,他還說甩就甩了我……”高餘語說著眼眶有點紅,明顯還是念著沈曜的。
“是嗎?”唐雲帆突然覺得她有點單純的好笑。
“對啊,他說他把人打進了醫院,小心下次進醫院就是你們了。”
她擔憂地說,眼眶更紅了。
她看到唐雲帆麵色有點奇怪,說:“你怎麼不說話?”
唐雲帆覺得她真的是單純,也幸好
沈曜沒有真的對她下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們其實早知道了,他也早對我們下手了。”
高餘語大驚,“那你們還能好好站在這裡,難道是他騙我?”
“他沒有騙你,他就是那樣的人。”
他看出高餘語還有點餘情未了。
所以提醒一下。
“那你們呢?”
“你覺得們我會乖乖被他打嗎?”
唐雲帆說。
高餘語真的服了他了,“真的,你不知道他多可怕,那個被他打的人斷了骨頭,還縫了針,現在住在醫院裡。”
“我知道,他就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那你們還這麼淡定!”
“我們不怕。”唐雲帆說。
“你們到時候後悔就沒路子可以走了,或者你們告訴老師,讓老師保護你們。”
唐雲帆:“老師保護不了我們。”
“為什麼,像他那樣的人告訴老師老師一定會說他,他會收斂的。”
“那如果事情不是他做的呢?或者不出於他的手。”
“怎麼會?”
“你想的太簡單了,就算是他做的老師沒辦法拿他怎麼辦,你說不定跟老師說了情況,老師也是第一個告訴他的人。”
高餘語像是受了打擊,“怎麼會這樣。”
唐雲帆冷靜說,“就是這樣,不要什麼都盲目相信,你以為老師說他是清白的他就是清白的嗎?”
他不想聊沈曜,影響心情。
高餘語:“你們要去哪?”
唐雲帆往外走了幾步,奇怪的回頭看她,“去看書,你也想一起看書嗎?”
高餘語剛才還被他的話鎮住,現在又是無語,她真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明明知道前麵是危險他還一點所謂都沒有。
但唐雲帆不是沒有所謂,他是根本不在乎,他早知道沈曜一直看不爽他,他不可能因為害怕沈曜就每天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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