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些傷痕多半也都是原身的傑作……
一時間勾出這些虐待過他的痕跡,真真好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正猶豫,還能繼續用何種方式詢問出那大夫何時來為晏殷看傷……
豈料這時,外麵傳來了一聲通報,說是霍大夫已經帶到。
“霍大夫說,隨時都可以為顧小姐診脈……”
晏殷緩緩啟唇:“那便……”
織霧聞言後背驀地一僵。
發覺對方竟真的不是為晏殷而來,她原本平穩的呼吸險些就要亂了。
“夫……夫君……”
柔軟的手指第二次未經晏殷的準許,便攀上了他的衣襟。
她的語氣好似頃刻間染上了可憐的意味,方才還猶豫的念頭再沒了顧忌,輕聲央求,“阿霧不想看大夫……”
提及到了具體姓氏後,晏殷手底下那姓霍的大夫她竟是知道的。
對方看似妙手神醫,實則會磋磨人說出真話的手段更多。
甚至隨手配出的藥劑,也許都比織霧這副身體的原身當初給晏殷下的藥,都要更為可怕……
甚至在書中,晏殷幾乎都很少動用到對方這樣的角色。
印象深刻的一次,也是將研製好可以使得人皮肉分離的藥粉用在仇人身上……
真要落到對方手上,她哪裡能經得起半分折騰?
織霧完全不覺得晏殷會僅僅讓對方來確認她是否失憶。
即便真的隻是這樣簡單的意圖,她也絕不願意冒險……
畢竟真要落到對方的手中,和怎麼被她虐待都能挺得住的男主相比……
隻怕她根本都經不起半分折騰。
晏殷聽得“夫君”二字,卻緩緩抬起了眼眸。
霍羨春的確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可按理說,不管她有沒有失憶,或者是不是顧盼清,都不該有如此大的反應……
她這樣的怕,倒好似他下一刻便要將她送入虎穴,任由她被彆人扒開白嫩的皮肉、拆吃入腹一般。
倒顯得是他的不是了……
“夫君覺得阿霧哪裡不對,
阿霧都可以親自向夫君解釋……”
哀求婉綿的語氣一聲疊著一聲。
男人的黑眸幽暗,像是勉強被她磨開了一道口子。
於是從容不迫的話語更像是一份好心的提醒,提醒著她。
他們之間,絕不是她可以喊他“夫君”的親密關係。
“阿霧可有想過,我們也許會是仇人?”
這層窗戶紙似乎已經危險地抵上了晏殷蒼白的指尖。
隻消用力一戳……他們之間便徹底捅破這層虛假的關係。
往後她更不用軟綿綿地喚他“夫君”。
“即便阿霧隻是普通的失憶,難道不覺奇怪……”
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的破綻。
男人的目光掠過她的唇瓣。
哪怕在那匪窩裡,她是那樣的生澀。
他們哪裡像是夫妻。
她甚至,連與他唇齒相纏的曖昧都做不到。
又要如何設想他們之間,會是需要屢次緊密結合……
甚至香膩汗液也會交纏、嵌入更深的男女關係?
織霧頓時後背僵直。
她倉促抬起眼睫。
這當口卻連半分的猶豫都不敢有,隻輕聲解釋,“是因為……害怕。”
“當時旁邊有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