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後人子孫不肖,任憑鮑牙如何努力,都未曾領悟到廚藝的最高境界,更彆提“以廚入道”。”
鮑牙見司徒刑露出遲疑之色,急忙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解釋道。
繡娘和王婆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但是任憑他們如何張大耳朵,都聽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對話。
“當日你書寫的契約已經被我撕毀,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不需要如此,不需要如此!”
司徒刑看著跪在地上,好似奴仆忠犬一般的鮑牙,一臉唏噓的說道。
“當日之事,休要再提,隻要你們過的幸福就好。”
繡娘跪倒在地上,現在她見司徒刑多少還有些尷尬和羞愧。見司徒刑不願意讓他們為奴為仆,心中甚至感動,但還是急忙說道:
“司徒先生大恩大德,繡娘永生不敢忘。但是,鮑家子孫最重誓言,還請先生收下我們夫婦。”
“鮑牙能夠燒菜,我能夠料理家務,定然不會讓先生為難。”
鮑牙跪在地上,更是不停的以頭觸地,聲音悲拗。
“鮑牙此生就算做牛做馬,也難報先生大恩。如果先生不願意收留,鮑牙隻有一死了之!”
“還請先生收留!”
繡娘見鮑牙流露出死誌,心中不由的大悲,以頭觸地,悲傷的哭道。
“罷了,罷了!你們就留在我的府上吧,鮑牙負責燒菜,繡娘負責內務。”
司徒刑見鮑牙心誠,心中不由的也有幾分感動,眼神也變得柔和不少。
知恩圖報!
像鮑牙這樣的忠貞之士世上少見。
“王婆,家奴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
司徒刑安頓好兩人之後,這才笑著轉身說道。
“司徒先生真是好福氣。”
看著自動送上門為奴為婢的兩人,王婆的臉色有些僵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司徒刑知道是因為兩人的貿然上門,攪了王婆的生意,因為傭金變少,她表情才會如此的古怪。
不過司徒刑也是不是開善堂的。
自然不會主動彌補她的損失。
王婆站在院落中和司徒刑寒暄了好大一會,見鮑牙和渾家繡娘換上粗布衣衫,拿著抹布裡裡外外的忙活,這才死心的扭著有些臃腫的腰臀離開。
想到王婆臨走前的悻悻,以及眼睛深處隱藏的不滿,司徒刑不由無奈的笑笑。
人心易變!
古語有雲:一鬥米的恩人,一旦米的仇人。
給予的太多,未必是好的事情。
鮑牙站在司徒刑背後,看著王婆那有幾分臃腫的背影,眼神頓時變得有幾分冷冽。
“真是人心不古。”
司徒刑有些不屑的嗤笑一聲:
“在堯舜時代,人心就是淳樸好似嬰兒麼?”
“誰又曾真的見過,不過是傳說罷了!”
“這?”
鮑牙被司徒刑反問的啞口無言,眼神怔怔,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