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司徒刑隻是一個書生,就算是常年領兵的大將,在他麵前也要被他的氣勢所壓製。
想到此處,大家心中不由的莞爾。
司徒刑是有苦自知,他雖然出身卑微,沒有成郡王那樣的顯貴,更沒有獲得乾帝盤的細心栽培,但是他自從得了那一枚半聖念頭,獲得傳承的記憶,不論是心境還是格局都提升不少。
根本不會被成郡王的氣度所攝,之所以這樣進退失據,那是因為成郡王頭頂氣運所化的白蛟也不會憤怒的對他咆哮。
就連空中的龍氣撲了下來。司徒刑的氣運被壓製到了極致,故而才會失神,眼睛空洞。
“必須儘快改變!”
司徒刑看著中年儒生眼睛裡的得色,還有成郡王看似忠厚實則狡詐的笑容,心中不由暗暗的急道。
“以訛傳訛之下,自己被人扣上“轉生之人”的帽子,惡了龍氣,以後的仕途必定曲折!”
這個成郡王也是腹黑,故意打斷自己的話頭,讓自己當時沒有辦法解釋。
現在在去解釋,反而著了痕跡落了下乘。會被人以為“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是如果不解釋,惡了龍氣,失了聖寵。司徒刑以前的諸般努力都會化作泡影。
司徒刑一時左右為難,進退維穀。
中年書生看著司徒刑為難的神色,眼角不由的升起一絲得色。
他有一種自負,論才華,自己不如司徒刑,但是如果論謀略,司徒刑必定不如自己。
否則也不會被自己逼到牆角,進退維穀。一時間沒有辦法破局。
“我等寒窗苦讀,又有何用!”
一個儒生有些憤慨的將手中的書籍撕毀,眼睛含淚,麵色蒼白的質問道。
四周的人雖然沒有如同儒生那等過激,但是麵色顯然有些灰敗,精氣神也有些萎靡。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中蘊含了豔羨,妒忌,還有一絲說不明道不白的東西。
“嗬嗬。。。”
聽著眾人的議論,麵色陡然變得難看,但是他並沒有立即反駁,就在眾人議論聲漸小之時。
司徒刑的嘴角無由來的升起一絲笑容,這一絲笑容越來越大,最後更是仰天大笑起來,好似瘋癲。
不論是成郡王還是陳九璋等人看著好似瘋癲狂笑出眼淚的司徒刑,都麵露詫異之色。
“真是可笑!”
“真是一群榆木之輩,朽木不可雕也。”
“怪不得你們寒窗苦讀十年都沒有中舉,那是因為你們根本沒有明白書中三昧!”
眾儒生被司徒刑當眾侮辱,臉色不由的變得僵硬起來。有的人眼睛裡更是有怒火升騰。他們都用如刀的眼神逼視司徒刑,如果司徒刑不能給他們一個交代,哪怕被學政責罰也在所不惜。
“學之道,貴恒!”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司徒刑淡淡的說道,但是他的話好似有著某種難言的魔力,更好似觸動了某種法則,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宏大和威嚴。
儒生們心頭頓時如同雷擊一般。
司徒刑見眾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來,這才一字一句的朗誦道:
“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複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已,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裡;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一絲絲文氣陡然升起。
一寸!
兩寸!
三寸!
四寸!
五寸!
六寸!
懸掛在文院中的文鐘再次敲響。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眾多書生心頭的巨鐘也被人重重的敲響,隻感覺黃鐘大呂之音在心頭響起,一個蒼老但卻有著眾人難以形容威嚴的聲音在他們的心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