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留情擔心照汗青!
眾多儒生心神被刺激,一個個都麵色赤紅,看著身體被五花大綁的司徒刑,竟然恨不得以身相替。
“放開先生,你們這些劊子手!”
“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敢將黑手伸向讀書人。吾等是讀書種子,蒙聖人教誨,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豈能被爾等刀兵所逼退?”
“來殺吾,大好頭顱拿去!”
“今日你殺死一個儒生,來日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儒生站起來。”
一個個儒生好似打了雞血一般,麵色赤紅,對著眼前出鞘的刀兵怡然不懼,麵色堅毅的吼道。
成郡王看著好似瘋癲的儒生,悍不畏死,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憂色。看向神態怡然,好似踏青郊遊的司徒刑,他的眼睛裡陡然冒出熾烈的火光,心中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憋屈。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表現出了文人的氣節和骨氣。如果不是涉及自己。成郡王絕對會為司徒刑的詩詞拍手叫絕。
但是孤王什麼時候說過斬殺於你?
就算真的說過,也不過是一時氣話!
怎麼可能當真?
緝拿不過是威懾,結果被司徒刑的一首詩,成郡王竟然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這臉上的不是麻子,簡直就是是坑!
“殿下。。。”
穿著校尉服的營正有些遲疑的看著成郡王。
如此多的儒生,真的發生衝突,造成傷亡,恐怕朝廷都要震動。這個責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營正能夠承擔的。
成郡王坐在車攆之上,沒有立即回答,眼睛裡也有著一絲為難之色。
他自然知道營正擔憂什麼,這也是他最擔憂的。
如果真的衝突造成儒生死傷,絕對會驚動中樞,儒家也會像是一個被捅了的馬蜂窩。就算他是郡王之尊,也要被蟄的的焦頭爛額。
但是如果滿足儒生們的請願,釋放司徒刑,對他的威信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看著眼淚濕潤眼睛,聲音有些哽咽,但是身體卻好似標槍一般挺拔。臉龐之上更有不屈之色的司徒刑。
成郡王不由的一陣頭疼。
他也想到了乾帝盤對他的叮囑。在地方上,可以欺辱權貴,可以打壓將領,但輕易不要得罪讀書人。
讀書人雖然怯懦,也沒有什麼實權。但是他們的筆杆子最是厲害。
甲士殺人用刀,文人殺人用筆。
而且比刀兵殺人更狠,因為他們是誅心!
總督府
一身紅袍,胸前繡著麒麟的北郡總督霍斐然有些蒼老的身體佝僂著,他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畫作。
層層巒巒疊嶂的群山,在綿延不絕的瀑布流水滋潤下,顯得格外的青翠。
在瀑布旁坐著一位正在撫琴的老者。
畫作非常的精美,就連老者臉上的溝壑都能看到清清楚楚。
“高山流水遇知音!”
“真是讓人羨慕的生活!”
總督霍斐然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豔羨,有些感慨的說道。
嗡!
嗡!
嗡!
嗡!
嗡!
空中陡然傳來五聲鐘響,霍斐然抬起頭,眼睛中流露出傾聽的神色。
六聲鐘響!
又是一首出郡詩!
如果是以前,也許他會麵露激動。但是自從出了一個司徒鎮國!
鳴州詩更是做了數首,大家對此反而有些見怪不怪。
這個司徒刑真是天人之姿,日月之表。
弱冠之年就有如此大的成就,真是讓人豔羨。
不像是自己,已經垂垂老矣。隻等致仕。
希望北郡風平浪靜,也希望那位郡王能夠消停些,免得自己為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親衛服飾的甲兵陡然衝進大廳,跪倒在地上,麵色有些蒼白的喊道:
“大人,大事不好。成郡王和儒生發生了衝突,聽說已經有了傷亡。現在整個北郡的儒生都暴動了!”
“越來越多的儒生聚集在府衙前麵,他們要敲響登聞鼓,向神都告禦狀,更要敲響驚聖鐘,請聖山的半聖親臨!”
“什麼!”
“北郡的儒生暴動!”
“他們要敲響驚聖鐘和登聞鼓!”
身穿朝服的霍斐然眼睛瞬間收縮,臉色更是大變。手中的畫筆落下,落在潔白的畫紙上,留下很大的一個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