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不能這樣啊!”
“司徒聖人,我們可以的!”
“我們是聖人苗裔,更是天子門生,我們不畏懼刀兵。”
“為了氣節,為了大義,就算粉身碎骨,我等也毫不畏懼!”
儒生們看著全身充滿浩然正氣,就算被綁縛雙手也毫無懼色的司徒刑,心中不由的升起崇敬之情。
見司徒刑擔心他們的安穩,竟然主動要羊入虎口,在崇敬之中又多了一許感動。
“司徒先生,義之所在,雖九死而不悔!”
“他們的刀兵能夠斬殺我等肉身,卻不能泯滅我等的意誌。”
“為了道義,為了氣節,我等願意慷慨赴死!”
一個個儒生眼睛赤紅,跪坐在押送司徒刑的隊伍前方,一臉的決然。
“我等願意慷慨赴死!”
“我等願意慷慨赴死!”
“我等願意慷慨赴死!”
一個儒生跪坐,兩個儒生跪坐,三個儒生跪坐,五個儒生,十多個儒生,幾十個儒生跪坐,當看到一片儒生跪坐在自己麵前,毫無懼色的解開衣衫,露出枯瘦的胸膛。
站在隊伍最前方,身穿校尉服飾的營正內心不由的一揪!
他感受到了一種力量。
這種力量雖然無聲,但是卻有著改天換地的偉力。
“你們真的不怕死?”
成郡王看著麵前坦胸露乳,視生死與度外的儒生,他的眼睛不由的收縮,就連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民不畏死,何必以死懼之!”
“民不畏死,何必以死懼之!”
“民不畏死,何必以死懼之!”
不知哪個儒生第一個說出了《道德經》中的語句格言,剩下的儒生齊聲和之。
“民不畏死,何必以死懼之!”
成郡王看著跪坐在地上,心存死誌的儒生。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好似一根根蚯蚓,有心將這些儒生全部誅殺。
但他又下不了決心。
“反了!”
“你們的忠君愛國都哪裡去了?”
“統統反了!”
一個脾氣暴躁的將領看著儒生以死要挾郡王,不禁的心中大怒。
“都是該殺!”
看著手持兵刃就要上前的將領,成郡王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猶豫,但還是默認了他的行動。他也想要看看這些儒生是不是真的不畏懼刀兵。
看著手持刀兵,麵容猙獰的將領,坐在前麵的儒生麵色沒有絲毫變化。更有的將自己身上的青衣小心翼翼的平整疊好,放在胸前,仿佛怕被鮮血染紅一般。
“吾就不信,汝等真的不畏死!”
身穿甲葉的將領,麵色冷酷,眼睛裡更有凶光閃爍,長刀出鞘,在刀鋒之上凝聚了點點寒霜,更有暗紅色的血斑,顯然這是一把殺過人的凶兵。
甲葉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個將領的腳步很慢。但是他每一步落下,大地都為之震顫,更仿佛重錘,重重的敲打在眾人的心頭。
攻心之計!
攻心為上!
顯然這名將領遠沒有表麵那麼魯莽。
有幾個儒生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麵色陡然變得蒼白,心臟好似被人使勁的攥著,說不出的難受,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更有體質弱的,因為炎熱和巨大的心理壓力,竟然昏死過去。
看著昏死的儒生,還有手持長刀,麵色猙獰,身穿校尉服裝,好似要擇人而噬的將領,熱血過後,剩下的儒生中,也有人的眼睛裡閃過退卻猶豫之色。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無視死亡,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
見儒生們有些退卻,成郡王臉上的表情頓時鬆弛不少,眼睛裡更是流露出滿意之色。
攻心為上!
此法大善!
隻要攻破儒生們的心防,他們定然潰不成軍。
手持刀兵的將領也發現了儒生們的騷動,他的眼睛裡不由閃過一絲得色。
他的步伐越發的沉重,倒拖著長刀,鋒利的刀鋒劃過地麵,結實的地麵瞬間被劃破,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一個粗壯的樹根正好阻擋在他的前方,但是他根本沒有避讓,就直直的走了過去。生長了數十年,好似蟒蛇一般粗壯的根係,竟然被長刀瞬間切斷。
如果仔細觀看,不難發現,斷口處竟然沒有任何毛糙,好似鏡麵一般光滑。
“你不要傷害他們!”
“你給我住手!”
就在儒生們心頭感到畏懼的時候,司徒刑的聲音陡然從後方傳來。
“混蛋,說你呢!”
“你給我滾開!”
手持長刀的將領剛開始有幾分茫然,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司徒刑正在後方怒斥他。他的臉色都變得赤紅,還有一種難言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