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有些猶豫的說道。
“隻是什麼?”
乾帝盤的眼睛不由的一凝,手上的力量陡然增大。那個上好黃花梨貼著金箔的龍椅,竟然被他的手掌捏的發出嘎吱之聲。
仿佛隻要乾帝盤再稍微一用勁,就會將他捏斷一般。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的眼睛不由的一縮。這個龍椅可不普通,就算是千鈞之力,也不會有任何折損。
乾帝盤看似瘦弱的身體中卻蘊含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他雖然和乾帝盤主仆數十年,但是乾帝盤的形象在他心中還是模模糊糊。還是總感覺有一塊薄紗籠罩。
乾帝盤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將身上的力氣慢慢的卸掉。但是,李德福的眼睛還是在龍椅的扶手上看到了一絲指痕。
乾帝盤竟然將憑借肉身的力量在堅固好似金鐵的龍椅上留下指痕。
管中窺豹,就能知道乾帝盤的實力。
見乾帝盤龍目冰冷的注視著他,李德福急忙上前低聲說道:
“陛下,那些龍屍經過數百年的滋養,實力大增,而且鎮壓的陣法,因為時間的關係,也變得脆弱無比,威力大減。”
“我等想要斬殺龍屍,並非易事!”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有些擔憂的說道。
“太祖對此事早有預見,所以對這些龍屍早就有製約手段。”
乾帝盤不以為意的笑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諾!”
“奴才就算粉身碎骨,也定然要為陛下斬殺龍屍,延長我大乾國祚!”
司禮監大太監跪倒在地,以頭觸地,聲音肅穆好似宣誓一般說道。
“朕知道汝素來忠心,否則也不會服侍數代帝王。”
“這是大乾最重要的秘密,朕不希望被宗門獲悉。”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乾帝盤麵色冰冷的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好似鐵石一般堅硬。
“諾!”
“陛下那些猴崽子對陛下素來忠心,奴才已經給他們下了封口。想來他們不敢出去亂說。”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和猶豫,低聲哀求道。
“不出戶庭,無咎。”子曰:“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乾帝盤眼睛冰冷的看著跪倒在地,以頭觸地的老太監李德福,他的眼睛裡也流露出一絲唏噓之色,但是他的眼睛很快又恢複了冰冷堅硬。
李德福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當他聽到乾帝盤背誦的內容之後,眼睛陡然一凝,身體僵硬好似行屍走肉一般跪在那裡。
這句話是孔聖說的“之所以總有‘亂’發生,其亂之源往往是由言語引發的.君說話不慎密則失信於臣,臣說話不慎密則災殃及身,重要的事情不慎密則造成禍害.所以,君子處事說話謹守慎密,不亂出去,也就不會亂說話.”
過了半晌他才重重的將頭顱磕在地上。聲音陰冷的諾道:
“請陛下放下,此事除了陛下和老奴以外,將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
“你做的很好,朕心大樂。”
“那些為了皇家而死的人,朕也不會虧待他們,朕不僅要好好贍養他們的家人,而且會追封他們為義士,光照幽地。隻要我大乾國祚不亡。他們就可以享受國家公祭。”
乾帝盤仿佛對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的應答十分滿意,微微點頭,聲音肅穆的說道。
“諾!”
“老奴替那些猴崽子們謝陛下恩德!”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頭顱再次觸地,聲音中帶有一絲愉悅的回道。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乾帝盤和李德福默契的閉上嘴巴。
中書省的胡光宇和門下省的李光洙走在最前方,還有幾個身穿紅袍的,頭戴烏紗的官員跟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
在這過程中,胡光宇和李光洙非常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成郡王扣押司徒刑,擊傷請願的儒生。雖然被人刻意的壓下,但是朝中的諸公又是何人?哪一個不是消息靈通之輩。
在他們看來,這是朝廷對儒家底線的一次試探。
故而他們今日連抉到此,就是據理力爭,要給乾帝盤壓力。讓他下旨意申飭。更讓他不敢輕易觸動儒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