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長之下,成郡王就會失分更重。”
成郡王的眼睛不由的一亮,有些激動的說道。
“先生說的是,孤王這就進宮。”
“從善如流!”
“太子也不是一無是處,但是從善如流何嘗不是沒有主意,耳根太軟。朝中諸公一力推舉太子,想來不乏這個原因。”
謀士魏無忌看著起身站立,在侍女服侍下整理服裝,準備出行的太子,魏無忌眼中升起一絲滿意之色,但是眼底更深處還隱藏著一絲無奈。
太子並非明主。
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隻是他的良木又在哪裡?不侍奉太子,又有何人能夠投靠?
不提東宮準備車攆,太子進宮。
北郡立於總督府外的登聞鼓陡然敲響。
霍斐然麵色鐵青的看著,登聞鼓是一件特殊的法器。
青銅製成,蒙上夔牛的牛皮,不僅聲傳百裡,而且又分為子母雙鼓。
隻要子鼓被敲響,母鼓必定發生共振,從而發出震天的響聲。
立在北郡總督府的這麵巨鼓就是子鼓,而母鼓則聳立在皇宮之中,北郡的登聞鼓被敲響,皇宮中的人王必定第一時間知曉。
儒生們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無風自動的登聞鼓。
“這是怎麼回事?”
“誰敲響了登聞鼓!”
“登聞鼓為什麼會自己敲響?”
“定然儒生的冤屈感到天地,登聞鼓這才自己敲響。”
霍斐然麵色鐵青,眼睛中隱隱有著凶光,他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但是眼底深處更有著一絲淡淡的不安。
登聞鼓響!
乾帝盤必定知曉北郡之事。
他身為北郡總督,北郡儒生暴動,於公於私,他都責無旁貸。
一想到可能麵對的詰問以及彈劾,霍斐然不由的感到一陣頭大。
“登聞鼓已經敲響,本都這就給人王上書。各位都是趕考的儒生,未來的棟梁之才。都回去休息,溫習功課,應付即將到來的科舉。”
“人王但有回複,本都定然第一時間告知。”
霍斐然擺了擺手,有些蕭索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們不回去。”
“我等要等在這裡。”
“司徒先生不被釋放,我等就不離開。”
“就是!”
“我等要這裡坐等人王禦批。”
一個個儒生看著已經停止震動的登聞鼓,有些期盼的說道。
“現在已經接近午時,太陽最是毒辣。爾等又不是打熬力氣的武夫,還是去回客棧休息,人王回複之後,本都定然第一時間告知。”
見有一個體質弱的儒生在陽光的暴曬下,眼神已經有幾分空洞迷離,霍斐然的眼底不由的出現一絲隱憂。
如果因為炎熱的關係,有幾個儒生中暑,或者是出現更嚴重的事情,那麼對北郡的事態來說,將會不亞於火上澆油。
不僅儒生們會將事情越鬨越大,就連朝中諸公也會上書彈劾。甚至有可能驚動儒家聖地。
這種責任是他承擔不起的。
故而,霍斐然這才放下身段,苦口婆心的說道。
“爾等寒窗苦讀十載,為的就是金榜題名,一舉成名。”
“現在機會就放在你們麵前,如果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影響到春闈,那就太為可惜,也辜負了家中父老期盼。”
“畢竟春闈三年才有一次。”
“老夫早年家境貧寒,甲子年的雙榜進士,故而老夫知道身為學子的苦楚。回去吧,有消息,老夫定然讓衙役第一時間通知。”
霍斐然仿佛想到了年輕時代,眼睛中流露回憶之色,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幾個年老體弱的書生,看著頭頂熾熱的火球,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意動。其他的儒生,眼睛裡也有了幾分退卻之意。
正如總督霍斐然所說,科舉對儒生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不亞於鯉魚躍龍門。
正如總督霍斐然所說,他們不僅代表了自己,還有家中父老的期盼。
考中舉人,得了進士,不僅自己能夠獲得官身,而且還能光耀門楣。就連家人也可以跟著雞犬升天。
故而,他們身上承載了太多的東西。
霍斐然的話,仿佛錘頭一般狠狠的砸在他們的心頭,就連一直高昂的士氣也變得一低。霍斐然看著心生退意的儒生,眼底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得意。
兵法有雲: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霍斐然的話就是直指要害,儒生最在意的就是功名。
就在儒生們想要退卻之時,一個滿身帶有風塵,衣服被汗水浸濕的儒生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一把推開想要攙扶的儒生,聲音激動的大聲喊道: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霍斐然的眼睛不由的一縮,心頭不由的一緊,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一個個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