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看著麵色蠟黃,全身帶有病氣的吳起,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有些疑惑的問道。
“非是京中聖手沒有辦法,而是吳某不讓他們治療。”
吳起感受著全身的病氣,還有肺部的微微不適,不僅沒有擔憂,反而眼睛裡流露一絲笑意。
“吳某要時刻提醒自己,還有一個勁敵沒有打敗,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懈怠。”
司徒刑看著眼睛中流露出認真之色的吳起,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敬佩。吳起能夠成為三法司當代行走,固然有出身機遇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卻是努力。
通過病氣來提醒磨練自己,從而讓自己每時每刻都不懈怠。
這樣的意誌,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武道之路,好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吳起有些感慨的說道。
“文路何嘗不是如是!”
司徒刑的眼睛裡也流露唏噓感慨之色,有些幽幽的說道。
繡娘笑著打量了一眼二人,輕手輕腳的將茶托,茶杯等物放在案台之上,這才轉身離去。
司徒刑和吳起又打趣了幾句,確定四周無人之後。
司徒刑這才放下茶杯,有些疑惑的看著吳起,按照勢指揮使的吩咐,法家之人輕易不會和他接頭,以免引起儒家的懷疑。
吳起今天貿然上門,的確讓他有些疑惑。
“本官在北郡隻認識你一個,不來拜訪下,反而會遭人懷疑。”
吳起仿佛看出了司徒刑眼中的疑惑,將茶杯放下,笑著說道。
“不過數月不見,你的確變了不少。你的表現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優秀,勢指揮使大人對此非常滿意。”
“前幾日總督霍斐然給乾帝盤上了一個奏折,裡麵夾了一份供詞。成郡王和玉清道聯係緊密,而且北郡之事和玉清道有直接關係。乾帝大為震怒,特命三法司嚴懲玉清道。”
司徒刑麵色不變的坐在那裡,仿佛勢指揮使嘉獎的並不是他。
“但是現在宗門和大乾的關係非常微妙,雙方都在克製,忽而輕易不能發生衝突。這也是玉清道一個成立不過數百年,隻有一位地仙就膽敢如此放肆的原因。”
“所以這次行動要我們自己組織人手秘密進行,而且表麵上要和朝廷沒有任何關係。”
“不知有沒有興趣參加這次行動?”
吳起看著麵色淡然的司徒刑,不由暗暗的點頭,不愧是被勢指揮使看重的人。
“我去參加?”
“以什麼身份?”
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也有著一絲懷疑。
“所有參加的人員都是易裝,都是單線聯係,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你不用擔心暴露身份。”
“而且這次討伐,三成收獲留下歸自己,七成收獲必須給朝廷。”
吳起知道司徒刑擔心什麼,笑著說道。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滯,幾百年的宗門接受了百姓的供養,福地中的富庶不用言語,金銀絲綢用之不儘,還有堆積如山的丹藥,秘籍,靈米等外麵難得一見的寶貝。
隻要打破福地,這些都可以隨意取奪。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風險也是不小。
宗門不僅有地仙強者鎮壓,而且鬼仙,陰神高手無數,還有單獨培養的劍客,刀客。一個不慎就有死亡的危險。
“我等這樣打入宗門,豈不是如強盜無異?”
司徒刑臉色有些發僵,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哼!”
“我等奉的是王命,討伐忤逆之徒。怎麼會和盜賊無異?”
吳起麵色有些難看,聲音悶悶的說道。
“朝廷為了避免過分的刺激宗門,也是為了避免得他們做出什麼過激之事。我等才要改裝易容,並且不能用朝廷的旗號,更不能動用大義。”
“否則不過是一個幾百年的宗門,隻要陛下一道手諭,就能封了他的山門,豈容他如此放肆?”
“玉清道有一尊地仙鎮壓,其實力還在武道宗師之上。如果沒有人鉗製,就我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司徒刑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並且用了望氣之法,隻見吳起和自己身上有著劫氣,但是並不是很濃鬱。
顯然這次的行動會有麻煩,但是還不足以影響到生死。過了半晌,權衡了所有的利弊之後,司徒刑才幽幽的問道。
“這個不用擔心,朝廷會派出一尊武道宗師,他會負責鉗製地仙強者。並且會將他引出福地,但是我等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這一刻要儘量給予玉清道重創,殺雞儆猴,讓其他有異心的宗門再也不敢放肆。”
吳起麵色陰沉,眼睛裡流露著刺骨的寒意,仿佛是一尊殺神。
“諾!”
司徒刑一臉嚴肅的站起身形,眼神中已經隱隱有著煞氣升騰。就連他背後的青竹都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殺意,搖曳著身姿,發出沙沙一般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