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被北郡總督霍斐然訓斥,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詫,在他的印象中,霍斐然此人暮氣沉沉,好似被打磨好的手把件,根本沒有棱角。
更不要說鋒芒。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而成郡王和他的性格則恰恰相反,年輕,霸道,以乾帝盤為榜樣做任何事情都力求完美。
因為性格的關係,兩人難免發生衝突。
但是成郡王政見相左的時候,霍斐然都會忍讓,退避三舍。
在成郡王有心經營之下,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北郡隻知有郡王,不知有總督。
但是,今日霍斐然竟然鋒芒畢露,好似一把出鞘的寶劍,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敲打自己。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成郡王難以置信的看著霍斐然,仿佛剛剛認識一般,眼睛中有著說不出的陌生和驚詫。
霍斐然還是那樣,身體枯瘦,兩鬢白發,但是他的眼神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混濁,不再暮氣沉沉。
反而像鷹隼一般銳利,更有一種難掩的雄心。
他實在沒有想到,司徒刑的一首詩詞竟然讓霍斐然的心中重新燃燒起熊熊鬥誌。
“哼!”
“司徒刑目無主上,誹謗君主,自然應當被剝奪功名,以儆效尤。”
成郡王愣神之後,眼睛也變得銳利起來,毫不畏懼的盯著霍斐然的雙眼。
“神龜雖然十分長壽,但生命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騰蛇儘管能騰雲乘霧飛行,但終究也會死亡化為土灰。年老的千裡馬雖然伏在馬槽旁,雄心壯誌仍是馳騁千裡;壯誌淩雲的人士即便到了晚年,奮發思進的心也永不止息。人壽命長短,不隻是由上天決定;調養好身心,就定可以益壽延年。真是幸運極了,用歌唱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吧。”
“哪裡有大逆不道?”
“莫須有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北郡總督霍斐然眼睛好似鷹隼,雙臂張開,好似金雕展翅。周身氣勢更是暴漲,絲毫不落下風。
“你!”
霍斐然寸步不讓,體型雖然乾枯,但是聲音卻出奇的洪亮,整個人好似鬥牛,成郡王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煩躁,全身的氣場也不停的拔高,頭頂的蛟龍發出憤怒的吼聲。
霍斐然頭頂氣運中的赤色麒麟也不甘示弱,發出驚天怒吼。
“司徒刑大逆不道,當剝奪功名!”
“莫須有!”
兩人眼睛對視,好似鬥雞一般對峙,一股股眾人看不見的氣流更是在空中對撞。
噗!
噗!
噗!
地上的花草,小石子等在氣流中不停的搖擺和滾動。
成郡王麵色陰冷的看著總督霍斐然,以及全身乾枯,但是精神卻出奇旺盛的司徒刑。
北郡總督霍斐然和司徒刑也怡然不懼,麵色如常的回敬。
成郡王眼光陰冷,好似一頭被激怒的蛟龍。
北郡總督眼光熾熱,好似憤怒的麒麟,仰天長嘯。
司徒刑的眼睛堅定,他論血統不如成郡王高貴,論官職不如北郡總督顯耀,但是他一路走來,披荊斬棘,永不言棄。就連在天劫之下,都敢勝天半子,大勢已成。全身上下有著一種剛烈不敗的氣場。
成郡王和北郡總督霍斐然身上的氣場雖然強大,但是卻不足以撼動他的意誌。
“司徒刑,今日之事孤王會上書中樞。”
“目無君父,當誅!”
“我們走!”
成郡王見一時奈何不了霍斐然,臉色不由變得更加的陰沉。冰冷的目光在司徒刑的臉上停留半晌,仿佛要將他的臉頰牢牢的印在心中,這才帶領儒生等人轉身離去。
“哼!”
總督霍斐然的臉上也升起一絲冰冷,見成郡王威脅司徒刑,不由的也冷哼一聲。
“今日之事,本都也會上書中樞。”
“成郡王以莫須有的罪名剝奪如上的功名,僭越了!”
成郡王的步伐不由一滯,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羞怒之色。但是他很快控製好了自己的情緒,頭也不回的繼續前進。
幾個儒生滿臉灰色,有些灰溜溜的跟在成郡王身後,顯然今日之事讓他們折了銳氣,對他們打擊也是不小。
“一波三折!”
“逆轉!”
“我還以為司徒刑要被剝奪功名了呢?”
“是啊!”
“誰能想到,成郡王竟然奈何不了一個童生。”
“那是因為北郡總督霍斐然力保的關係,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童生,怎麼可能抵擋住成郡王的權勢?”
“誰說不是,這些權貴實在是太放肆了!”
“竟然敢以莫須有的罪名剝奪儒生的功名!”
“誰說不是!”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已經結束,北郡總督霍斐然悍然出手,力壓成郡王一頭,北郡局勢漸漸明了之時。
一個非常突兀的聲音陡然響起。
“成郡王,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