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雖然不是官身,但是也精通大乾律令。”
“這位大人並未犯罪!”
司徒刑輕輕的搖頭,臉上風輕雲淡,毫不在意的說道。
眾人頓時大驚,眼睛裡都流露出震驚,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實在對司徒刑的行為感到迷茫,,竟然沒有觸犯法律,為何又要數次阻擋王駕,不讓成郡王離去。
張狂!
真是張狂!
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才能做出這等蠢事。
司徒刑這次有麻煩了!
北郡總督霍斐然眉頭皺起,眼睛中流露出狐疑思索之色。
按照他對司徒刑的了解,他不是狂悖之徒,定然不會做出這等授人以柄的事情。
“狂生!”
“真是張狂!”
“我的幕僚既然未曾觸犯國法,那你又有何資格讓他留下?”
“幾次三番的阻擋孤王離去,真以為孤王好欺負不成?”
成郡王看著滿臉風輕雲淡的司徒刑,臉上升起暴怒之色,心中卻閃過一絲竊喜。
得意忘形,真是得意忘形。
竟然敢以莫須有的理由,幾次戲弄大乾郡王,觸犯天顏。
人王得知必定會龍顏大怒。
這次就算是霍斐然上書也護不了你周全。
輕則奪了功名,絕了仕途,重則身陷囹圄,永世不見天日。
成郡王心中雖然歡喜,但是身上的煞氣卻仿若實質一般,好似暴怒的獅子怒聲吼道。
四周的儒生被成郡王身上的煞氣所侵,仿佛見到洪水猛獸,麵色不由的煞白,兩股戰戰,更有甚者癱軟在地上,不敢直視成郡王的目光。
看的北郡總督霍斐然眉頭不由輕輕的皺起,眼睛裡更閃過一絲厭惡,不說才情如何,就說膽識,司徒刑就強這些人太多。
可惜司徒刑隻有三年陽壽,否則讓他成長,未來未必不是再一個魚玄機。
“司徒刑,幾次三番欺我,真以為本王拿你沒有辦法不成?”
“左右,將這個狂生鎖拿,交由學政,治他狂妄,衝撞王駕之罪。”
成郡王麵色陰沉,眼睛微眯,大聲吼道。
“諾!”
“諾!”
兩旁的甲兵沒有任何猶豫的上前,甲葉摩擦,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北郡總督霍斐然有心上前,但是司徒刑這次所為的確有些過分,成郡王雖然被人王申飭,奪了軍權。並且被排除在大寶繼承人以外,但是他終究是人王幼子,郡王之尊。
如此三番的戲弄,就算能言善辯的他,一時也不知為他如何開脫。
看著兵甲即將上前,司徒刑慢悠悠的說道:
“慢!”
兩個兵甲的動作不由的一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成郡王。
“司徒刑,你還有何話說?”
成郡王也是一愣,但是他認為勝券已握,毫不在意的問道。
“這位儒生雖然沒有觸犯國法,但是他卻不守師法,不守家法,天下儒生,人人得而誅之!
“故而,我才要讓他留下!””
司徒刑腰背挺拔,目光清澈,臉龐上帶著剛正不阿的神色肅聲說道。
“師法!”
成郡王的眼睛不由的一凝。身形不由一滯。
師法這個詞彙在常人聽來比較陌生,但是成郡王是天潢貴胄,自幼被大儒教導,自然知曉師法的含義。
師生傳授之際,要遵守一定的師生關係,不能混亂。
這叫作守師法和守家法。先有師法,然後有家法。
師法,指一家之學創始人的說經。
家法,是指一家之學繼承人的說經。
例如董仲舒通公羊學,立為博士,他的說經即為師法。再傳下去,其弟子更為章句,又衍出小的派彆,如“顏氏公羊”、“嚴氏公羊”,就是家法。
如不守師法、家法,非但不能任為官身,即使已任,一旦發現,就要嚴懲。
如大虞孟喜從田王孫學《易》,即因不守家法,被驅逐。
不遵師法,不遵家法!
欺師滅祖!
在儒家是非常了不得重罪。
彆說是重綱常的儒家,就算其他宗門,這也是了不得的重罪。
天下儒生,人人得而誅之。
這也是司徒刑說出師法後,他眼睛發凝,身體發硬的原因。
“不守師法!”
“觸犯家法!”
“這怎麼可能?”
“這可是離經叛道,欺師滅祖的重罪!”
不僅是成郡王身體發硬,就連其他儒生也是如此,他們眼睛圓睜,嘴巴大張,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不留一絲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