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幼的龍族太子在文道上有如此成就。
那浸染儒家典籍百餘年的青狐先生又會如何?
如果文章策略也不能壓製,恐怕不僅是北郡文壇,就連遠在神都的乾帝盤也會成為妖族的笑柄。
他們這些人都會成為罪人,就算乾帝盤沒有斥責,他們也沒有顏麵屹立在朝堂之上。
希望,安樂先生,極樂童子,司徒刑三人能夠做出驚才豔豔的文章。
其中,他們心中最期待的還是司徒刑的詩詞。
必定司徒刑有數篇佳作成就鎮國!
貢院號房之內,一個微胖小眼睛的書生看著《春雨》,不停的抓耳撓腮,巡視的考官見他如此表情,就知他智竭。
隻要他不擾亂考場秩序,考官也不會訓斥。
就在這個考官即將抬腿的時候,那個微胖的儒生陡然眼前一亮,竟然好似文如泉湧一般。上好的狼毫筆在雪白的紙張上滑過,留下一行行不是俊秀,但也不算太難看的字跡。
巡視官有些好奇的停住腳步,駐足觀看。
“忽見天上一火鐮,疑是玉皇要抽煙。
如果玉皇不抽煙,為何又是一火鐮?”
一寸文氣!
這首落在紙上,竟然也升起了一絲文氣,而且雖然緩慢,但是看跡象定然能夠突破一寸。
臉龐微胖的儒生一臉的得意,興奮的看著如同幼苗一般的文氣。
“長啊!”
“長啊!”
“長啊!”
他不敢大聲喧嘩,擾亂考場紀律,但是在心中卻在不停的大聲呼喊。
“長啊!”
“長啊!”
“長啊!”
“你倒是長啊!”
巡考官麵色古怪的站在那裡,他實在是想不到,貢院春闈之中竟然有這樣的人才。
這首詩真是絕了!
不僅和春雨沒有一絲關係。
而且意境也是出奇的古怪。好似稚子童蒙所書。
不過最令他感到震驚和難以接受的是,這樣的詩詞竟然有文氣升騰。。。而且還接近一寸!
噗!
在儒生絕望的眼神中,那一絲文氣好似泡沫一般陡然崩裂。
巡考官心中這才舒服不少。
真是奇葩!
如此水平竟然也敢來參加春闈。
這是多麼強的自信?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加快步伐,好似逃難一般離開這片區域。
那個麵容有些微胖的儒生看著好似逃跑的巡考官背影,眼睛中竟然升起一絲得意,有些圓潤的下巴高昂。
“本少爺真是才華羊世,就連巡考官也自又不如!”
正在離去的監考官身形不由的一滯,好似遭受一萬噸的重擊,臉龐中升起說不出的苦澀。
才華蓋世!
不是羊!
自歎不如!
不是又!
。。。
身形好若童子,眼睛中有著雙瞳的極樂盤膝坐在低矮的胡凳之上。
也隻有他身形量小,才能如此。
一塊由紫玉雕琢的硯台靜靜的放在桌麵之上。
這塊硯台雖然不是寶物,但是磨出的墨汁顏色鮮亮,而且因為是溫玉的關係,不論多寒冷的天氣,硯台中的墨汁都不會結冰。
他那顯得有些稚嫩的臉頰仰頭望天,雖然天空中沒有一個雲朵。但是在他的心中已經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更有一絲絲雨滴落下,在空中形成雨幕。讓天地連為一體。
他捉起桌麵上擱置的毛筆,但是的他的手又停了下來。
雨水是有了!
但是還缺乏春意。
如此破題就會文氣衝霄,也不會得到甲上的評語。
極樂童子停住想要書寫的衝動,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空中,再次思索起來。
身穿朱袍的主考官李子軒站在司徒刑號房不遠處,眼神微眯,但是他的眼睛餘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司徒刑的號房。
司徒刑端坐在胡凳之上,身體筆直,他麵前的硯台中早就蓄滿墨汁。
修長的筆鋒因為吸滿墨汁的關係,顯得異常的飽滿,好似成熟的果實,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但是司徒刑並沒有立即書寫的打算。
他好似老僧一般坐在胡凳之上,仰頭望天,說不出的淡然。說不出的寵辱不驚。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李子軒的身體不由一僵,好似被雷擊一般,眼睛更是不停的收縮。
司徒刑看似隨意的兩句短詩,竟然讓他體會到了一種難得的心境。
不愧是有著“北郡文氣十鬥,司徒刑獨占八鬥”美譽的司徒鎮國。
雖然隻是短短的半闕。卻能夠管中窺豹,讓人恨不得馬上一睹全貌。
但是,這次科舉的破題是《春雨》。
司徒刑此句作為開端,明顯有些離題萬裡。但是好在司徒刑並沒有寫下,而是繼續仰頭望天,仿佛天上有文章詩詞一般。
一身青色儒服,頭發雪白,滿臉浩然之色的安樂先生端坐在胡凳之上,滿臉微笑的看著空中,好似智珠在握,又好似心有所得,吸滿墨水的筆鋒在紙麵上滑過,留下好似龍蛇端正莊嚴的字體。
一朵朵鮮花在文字上綻放,而且花朵開滿紙張之上,並沒有停下腳步,厚重的木質桌麵,胡凳,地上,號房的表麵都被文氣所化的花朵所添滿。
就連安樂先生的身上也綻放出一朵朵顏色瑰麗,異常香豔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