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推恩加惠!”
“這是要絕了我的根基!”
“好一個司徒刑!”
“真是毒生!”
“孤王隻恨,當日沒有將你擊斃在掌下!”
成郡王一臉憤怒後悔的坐在那裡,手掌重重的拍落,上好木材製成的椅子已經被他的手掌捏碎,露出紅潤的木頭斷麵,但就是他心中的憤怒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烈的趨勢。
青衣老道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他能夠理解成郡王心中的憤怒。
司徒刑的這個策論實在是太歹毒了!
這是打在成郡王的七寸之上,不由的他不怒,不驚。
“故意的!”
“司徒刑定然是故意的!”
“他這是在報複本王,定然是如此。”
成郡王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眼睛中射出攝人的凶光,喘著粗氣,在花廳內不停的踱步,希望能想出應對之策。
但是任憑他絞儘腦汁,也沒有一絲好的辦法。
司徒刑的推恩令是陽謀,堂堂正正,除了抗旨造反,根本沒有破解之法。
靈州
一身重型鎧甲的勇武伯王柏端端坐在大廳之中,他的身體異常的魁梧,好似小山一般,身上的氣血沸騰,化作一絲絲赤色。
不過最奇特的還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碧綠色,好似寶石,更仿佛是一個綠色的深潭,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勇武伯王柏端不僅是異姓,而且竟然有異族血統。
在大乾這種情況是十分少見的。這也說明王柏端的確有過人之處,否則乾帝盤不會力排眾議,敕封他為伯。
“伯爺!”
“這才喊末將前來,所為何事?”
在王柏端的身前是數個身穿鎧甲的校尉,也許因為王柏端出身的緣故,他的軍隊中很多都是異族。
他們都是先天武者,更王柏端的親信,正因為他們的存在,王柏端才能號令十萬大軍。
忠勇伯王柏端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睛環顧四周,等眾人都露出傾聽之色之後,他才麵色肅穆的說道:
“本伯得到密報,陛下要削藩了!”
數個校尉的麵色不由的大變,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麼可能?”
“陛下竟然真的敢削藩!”
“他就不怕把咱們給逼急了造反麼?”
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全身肌肉隆起,好似巨人,藍眼高鼻明顯有外域血統的校尉,眼睛圓瞪,一臉猙獰的吼道。
“反了!”
“反了!”
“我們帶著兒郎殺出去,不受這皇帝的鳥氣!”
其他幾個外域血統的將領也是一臉的不爽,大聲叫嘯道。
“放肆!”
“呱噪!”
“都成何體統!”
“休得胡言!”
“聽伯爺講完!”
一個身穿獅子鎧甲,背後背著長槍,麵色有些發青的中年武將看了一眼叫嘯的武將,不由的怒哼一聲,有些不滿的嗬斥道。
“在叫嘯,全部軍法處置!”
說來也怪,那些身材高大的外域武將好似十分懼怕這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忠勇伯王柏端看著鴉雀無聲,好似被禁言的胡將,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不安,但是他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臉上升起一絲滿意的笑容。好似誇獎的說道:
“林將軍說的是!”
“你們太過著急了!”
“本伯還沒有說完。”
“這次削藩和以往有著不小的區彆,廢除了嫡子繼承製度,變成了諸子共分。”
身體高大,好似鐵塔的胡將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
“原來是這樣啊!”
“肉爛在鍋裡,反正都是自己家的!”
“好事!”
“好事!”
“就是。。。。”
“以前隻有一個公子可以繼承封地,現在雨露共沾,大家都有好處。乾帝盤這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誰說不是,以前隻有嫡子繼承,現在是大家繼承。都是伯爺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麻。”
幾個外域武將沒心沒肺的議論道,更有人將這個聖旨稱為德政,差點沒將忠勇伯氣昏過去。這些外域武將,肌肉都長腦子裡麵去了。
倒是麵色發青的林都尉眼睛中流露出驚懼之色,顯然他能夠看到乾帝盤背後的寓意。
“推恩令!”
“好一個推恩令!”
“乾帝盤輕輕的一個推手,藩王的勢力就土崩瓦解。”
“而且就算藩王知道乾帝盤的心思,也不得不接旨。”
“抗旨不尊?起兵造反?”
“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那些庶出的公子少爺。”
“攘外必先安********不寧,如何出兵?”
“如果接旨,恐怕用不了數十年,領地就會四分五裂,大的諸侯變成小諸侯,小的諸侯變成有名無實之輩。一石三鳥,真是狠辣。”
林都尉眼睛不停的閃爍,背後不知何時已經被冷汗濕透。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懾。
為乾帝盤獻上此策的人,必定深諳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