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傷端起酒樽,滿飲之後,長長看了劉季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其他人見有人帶頭,也紛紛起身,不大一會竟然走了個乾乾淨淨,隻留下一個麵色灰敗,眼睛赤紅,好似獨狼一般的劉季。
“司徒刑!”
“樊狗兒!”
劉季麵色蒼白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包廂,眼睛中流露憤恨之色。
他雖然理解眾人的選擇,畢竟司徒刑是狀元及第,而且即將履新,主政一方。前途無量,而自己隻是一個浪蕩公子,就算以前頗有威望,但是自己在司徒刑麵前好似嬰兒一般柔軟。
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刻意交好的遊俠兒,在司徒刑的籠絡之下,一夜散儘。
平白替彆人做了嫁衣。
“司徒刑!”
“今日之事,吾必定不與你乾休!”
劉季有些憤怒的抽出腰間的寶劍,將食案的一角切斷。
。。。
總督府
司徒刑端坐在高大的太師椅之上,有些好笑的看著全身帶傷的鮑牙。
滿臉怒色的繡娘站在一旁,雙手掐腰,好似一個細腳伶仃的圓規,更像是一頭發怒了的雌虎。
“娘子!”
“我真的冤枉啊!”
“我是被人抓走了,但是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乾啊!”
鮑牙看著好似雌虎一般的繡娘,眼睛裡流露出畏懼之色,有些可憐的討饒道。
“哼!”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我可聽說,李家的姑娘年方二八,更是出奇的水靈俊俏。”
繡娘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鮑牙,仿佛要分辨他言語中的真假。
鮑牙不由的苦笑連連。並且有些求救的看著司徒刑,希望他能夠救他於水火之中。
看時候差不多,司徒刑輕輕的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麵上,正在發怒,好似雌虎的繡娘頓時收斂,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
鮑牙也因此躲過一劫。
“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稟老爺!”
“車輛,吃食,還有攜帶的細軟都已經收拾妥當。”
“隻等老爺發話,隨時都能上路!”
鮑牙見司徒刑發問,好似狗腿一般急忙上前,小聲說道。
司徒刑有些滿意的點頭,顯然對鮑牙做事十分的放心,也就不在詢問。
“樊狗兒!”
“還有那些遊俠兒可安排妥當?不要怠慢了他們!”
鮑牙急忙點頭,大聲的說道:
“主家放心!”
“他們都安排在客棧之中。而且每日吃用都是上好。”
“按照爺吩咐,每日還給了一塊金餅,讓他們安排家眷。不過。。。”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麵色有些猶豫的鮑牙,笑著說道:
“不過什麼?”
“可是他們有什麼不妥?”
鮑牙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不過前幾日劉季在酒肆宴請過他們,據店家說最後並不是很愉快。”
“而且劉季用寶劍砍壞了店家的桌椅。”
司徒刑眼神幽幽,過了半晌才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以後,隻要是劉季的消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諾!”
鮑牙見司徒刑說的鄭重,雖然不知劉季這個破落戶為何讓司徒刑如此重視,但還是急忙點頭稱諾。
“還有什麼消息?”
司徒刑見鮑牙的臉上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好奇的問道。
“老爺!”
“現在外麵有了很多不利的傳聞!”
鮑牙猶豫再三,還是直接說道。
“什麼樣的傳聞?”
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精光,身體筆直,有些好奇的問道。
“現在坊間傳聞,說老爺因言獲罪,得罪了郡王,以及天下的功勳,故而才沒有受到重用。”
“還有人說,老爺前途堪憂。”
“也正是因為這些傳聞,以前和咱們家交往緊密的儒生,現在態度更是大變。”
鮑牙一條條的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說給司徒刑。
司徒刑好似木頭一般,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不因為好的消息而麵露喜色,也不因為不利的消息而流露出焦色。
等鮑牙將所有的事情都彙報完,他這才輕輕的頷首。
“這些事情我已經知曉!”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竟然不想和咱們走動,那就不走動。”
“至於功勳之事,更是無稽之談。”
“這個天下,並不是他們能夠說的算的。”
“如果真像坊間傳聞那樣,恐怕我們等來的就不是履新的聖旨,而是索命的刀斧!”
鮑牙重重的點頭,對司徒刑的話非常的認可。
“哼!”
“那些短視的家夥!”
“老爺是天生的聖人,他們竟然有眼不識金香玉。”
“終究有他們後悔的一日!”
司徒刑微微的一笑,顯然對外麵的紛爭並太感興趣。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知北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