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跪倒在地上,聽著司徒刑宣說師法,其中不少法度,對他十分的不利,但是他並沒有反駁,隻是靜靜的聽著。
師法傳承自中古。
乃是聖人孔丘製定。
孔丘有教無類,弟子中固然有大善之人,但也有很多以前是大惡之人,或者是異族等。
孔聖擔心他們在自己這裡學的本領後,出去為禍天下。
更恐自己踏破虛空之後,無能人治。
便在天道的注視下,製定了師法!
後經過董仲舒聖人的完善,共分為師法和家規兩部分組成。
但非董聖一脈,不得傳承!
世人知之甚少。
司徒刑是法家弟子,對秩序之力天生敏感,又機緣巧合做《師說》,才掌握了這種力量。
司徒刑以法家之力,催動《師法》,讓一絲絲秩序之力下垂。
這個誓言是真正的在天道的見證下成立的,如果白猿膽敢違背,必定會付出異常慘重的代價,甚至是死亡。
他眼神怔怔的跪坐在那裡,腦海之中,耳朵裡隻有一句話不停的回蕩。
能持否?
能持否?
能持否?
想到師法的嚴苛,以及懲罰的嚴重,白猿的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猶豫。
“世人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先生為何將這等珍貴之物,授予這猢猻!”
樊狗兒見司徒刑安然受了白猿的大禮,更要結下了這段師生之誼,不由的麵色大變,上前一步小聲規勸道。
跪倒在地上,眼睛看著青石的白猿耳朵也是輕輕的聳動。顯然對樊狗兒的言語已經聽到,他也在等待司徒刑的回答。
司徒刑看著地上的白猿,微微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頭白猿生性靈動,更參悟了陰陽之理,如果悉心培養,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樊狗兒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頭白猿就算資質再好,也是異類!”
司徒刑的嘴角上揚,流露出一絲嗤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麼?”
“什麼是異類?”
“妖族在人族的眼中是異類,人族在妖族的眼睛裡何嘗不是異類?”
“就如太極的陰陽兩儀!”
“世人隻看到了陰陽兩儀的對立,但是卻少有人看到陰陽兩儀的互生。”
“沒有陰,就沒有陽!”
“沒有陽,就沒有陰!”
“人族和妖族,就是太極中的陰陽兩儀,現在人族是天地主角,是陽大於陰,但是時空輪轉,妖族未嘗不可以成為天地主角。到那時就是陰大於陽。”
“所謂的寒門和豪族的關係更為好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白猿跪倒在地,眼睛中流露出怔怔之色。
妖族和人族的關係,正如司徒刑所說,真的沒有什麼高下貴賤之分。
上古時代,是妖族的時代!
那時候的妖族不僅有無數的大聖,更有著數不儘的大妖,更在天空中建立了自己的王朝。
那時候的人族隻是妖族的附庸!
誰又能想到,時空輪轉,神魔大戰之後,身體孱弱的人族竟然成為了天地的主角。
“可是!”
“大乾雖然沒有明文,但是儒家的典籍,以及人族的智慧,是不允許傳授給外族的?”
樊狗兒看著司徒刑,神色怔怔,但最後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此事如果被禦使們得知!”
“必定會先參先生一本!”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空中,過了半晌這才低頭,看著一臉焦急的樊狗兒,輕輕的說道:
“參我什麼?”
“通敵還是賣國?”
“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朝中諸公披紅掛紫,位極人臣,但是他們的眼界實在是太小了!”
“在他們的眼睛裡,大乾就是他們全部的世界!”
“而在我眼裡,大乾隻是一個微塵,隻是一個起始,我們的未來,應該是星辰大海!”
樊狗兒有些呆呆的看著司徒刑,雖然他有些不是很理解,但是他的心卻被觸動了。
這是多麼的大的胸襟!
多麼大的格局,才能說出這樣的豪言。
“在我眼中!”
“人族!”
“妖族!”
“巫族!”
“大乾人!”
“外域人!”
“隻要是有靈智的生靈,都是一樣的,都是平等的!”
“隻要是智慧的生靈,都有學習的權利!”
“大乾已經腐朽。”
“知識被門閥和豪族把持,他們不僅不允許知識被異族學會,也不允許平民獲得知識。”
“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