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參見大人!”
“草民見過大人!”
“草民見過縣尊大人!”
一個個百姓跪倒,不停的叩拜。不大一會,整個城門那裡就跪倒了一片,黑壓壓的,全是人頭。男女老少都有,說不出的壯觀。
樊狗兒等人坐在馬鞍之上,眼睛震驚的看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隨即他們的心底就升起一絲竊喜。
原來這就是人上人的感覺,原來這就是大人的感覺,的確和貧民的時候有這很大的區彆。
司徒刑眼睛中閃過一絲迷茫,他沒想到百姓會給個跪下,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攙扶眾人,但是想到他現在的身份,他將這種衝動強行按耐下去。
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知北縣的那個窮童生了。
他現在是大乾北郡知北縣的縣尊。
是大乾的正七品官員。
百姓給縣令下跪,跪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官印,身上的官服,跪的是他手中的權利,跪的大乾三百年形成的製度。
跪的是法令,更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所以司徒刑不能上前攙扶。也不敢上前攙扶,他雖然內心對這種行為並不是很認同,但是他也不得彆不承認,在當前,這種製度還是很合理的。
因為無規矩不成方圓。
想要將知北縣治理好,就必須要讓百姓敬畏規矩。
司徒刑現在想要在大乾立足,想要將知北縣治理妥當,就必須遵守利用規矩的力量。
這也是法家的根本。
法家和儒家的教化不同,講的就是規矩。
人人都守規矩,這個社會自然就會和諧。
而作為百姓的表率,司徒刑比誰都要遵守規矩,至少表麵上必須是這樣的,否則上行下效,於國於民都不是好事。
想到這裡,司徒刑輕輕的點頭,麵色肅穆的接受了大家的行禮,在樊狗兒等人的護衛下,轉身上了機關車。
“去縣衙!”
“諾!”
“大人,請跟我來!”
牛得水也是一個有眼力勁的,他見樊狗兒等人麵生,自然知道他們並非知北縣人。
起身之後主動上前,擔任向導,指引樊狗兒,還有司徒刑的機關車向知北縣縣衙行駛。看的司徒刑暗暗點頭,給予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牛得水得到司徒刑的鼓勵,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越發的積極,不僅擔任了司徒刑的向導,還主動將人群分開。留出一個足夠機關車通行的道路。
樊狗兒聽聞牛得水稱呼他為大人,表情不由的一愣,眼睛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隨即眼睛中流露出狂喜之色。
到現在,還沒有人稱呼他為大人。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成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現在雖然隻是一個侍從,而且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是他堅信。
隻要自己跟在司徒刑的身邊,並且努力,將來定然能夠成為名副其實的大人。
跟隨司徒刑來知北縣赴任,這是自己最明智的一個選擇,幸虧沒有跟隨劉季那廝去泗水。。。
樊狗兒如此。
曹無傷等人受到的衝擊更大。
他們以前在北郡雖然號稱遊俠兒,也有一身武功,但是卻被人厭惡嫌棄,身份更是卑微。
但凡有些身份的,都不想和他們深交,深恐辱沒了家門。
他們的內心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卑,也正是因為這種自卑,當劉季折節下交之時,他們才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並且馬首是瞻。
沒錯,,劉季是折節下交,劉家雖然沒落,劉季也是北郡出名的浪蕩公子,但是劉家曾經是北郡的名門望族。
就算是現在,也不是他寒門可以比擬的。
所以劉季在曹無傷等人看來,那可是貴人。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夠成為人上人。
每一個人都在心中為自己製定了一個小小的目標,並且信心百倍。不知是不是錯覺,本來看起來有些疲憊的遊俠兒,竟然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眼睛中充滿了鬥誌。
身體更是挺得筆直,好似接受檢閱的士卒,全身上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嗒!
嗒!
嗒!
堅硬的馬蹄敲擊在青色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巨大的機關車好似蠻荒巨獸一般進入知北縣縣城,不大一會功夫,整個知北縣的人都知道,新上任的縣尊,司徒大人到了!
很多人聚集在道路兩旁,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那好似蠻荒巨獸,周身被鐵皮包裹的機關車。
知北縣城雖然是大乾和外域的門戶,往來的商隊無數,居民早就對機關車司空見慣,但是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機關車。
這哪裡是機關車,根本是一頭從蠻荒中走出來的巨獸。
“真是開眼了!”
“好大的機關車!”
“誰說不是,老朽在知北縣生活了五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機關車。真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