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害怕了。
司徒刑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全身的煞氣,讓他感到畏懼。
先天武者!
司徒刑定然是先天武者,並且是一名雙手沾滿血腥的先天武者,的否則不會有這麼強的氣場!
更不會讓自己的武道之心產生畏懼的情緒。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這名校尉經曆了什麼,但他們還是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論是校尉,營正,還是平日的刺頭,在司徒刑麵前都收斂了自己的羽翼。好似被打斷了脊梁的野狗,又好似鵪鶉一般。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啪!
啪!
啪!
一個個士卒看著被按到在地,裸露出後背的同袍,眼睛中多少流露出一絲不忍。如果是胡不為等其他官員在此,他們定然要反抗。或者是大聲的抗議。
但是司徒刑好似一座大山,又好似一尊地獄爬出來的魔王,壓得他們抬不起頭,喘不過氣。他的強大,讓所有人的心中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一!
二!
三!
遲到的士卒被按到在地,剝掉盔甲,厚實的木板重重的落在他們的脊背之上。
巨大的力量讓他們的脊背瞬間變得紅腫,不大一會就鼓起老高。
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的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痛苦之色。
但是,他們卻強忍著疼痛,不發出一絲聲音,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高居上位的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
司徒刑的身體挺直,眼睛下垂,俯視下方,感受著士卒眼睛中的憤怒還有仇恨,他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流露出一絲迷之笑容。
“你們都沒有吃飯麼?”
“力量怎麼這麼弱?”
“不服氣?”
“那我就打到你們服氣!”
牛犇看著司徒刑的表情變化,急忙上前,從士卒手中接過棍棒,重重的砸落。
嘭!
嘭!
嘭!
感受著司徒刑和牛犇的憤怒,其他人那裡敢留手。棍棒帶著風聲重重的砸落。
“狠!”
“狠!”
“實在是太狠了!”
看著活活被打的驚厥過去的老兵,不論是士卒還是校尉,看著坐在上首,好似根本沒有表情變化的司徒刑,心中都流露一絲說不出的驚懼。
鐵血!
這是眾人對司徒刑的第一印象。
他和以前的文官不一樣,背景深厚,否則也不會有“王旗鐵牌”,膽大妄為,手段也十分的鐵血。
這樣的人,根本不像是儒生。
更像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將領。
如果說他們以前心中還有幾分不服氣,但是司徒刑用實際手段,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鐵血。
“第三通鼓!”
司徒刑鷹視狼顧的看著四周,他的氣勢好似一個座巨山,又好似一尊遠古的魔王。
經過看似粗魯,但是卻鐵血無比的手段,剩下的這些校尉,竟然沒有人膽敢挑釁他的威嚴。
被司徒刑氣勢所壓迫,正在低垂著頭,一臉恐懼的士卒豁然將自己的頭顱抬起,眼睛不停的收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
“第三通鼓!”
“他竟然真的敢敲響第三通鼓!”
“他這是打算趕儘殺絕,他怎麼敢如此?”
“難道他就不害怕嘩變麼?”
“難道他就不怕被禦使攻訐麼?”
“瘋了!”
“司徒刑他真的瘋了!”
“他竟然打算讓軍營流血成河,就算他是縣尊,也不能如此!”
彆說這些底層士卒,就連校尉,營正等人也是麵色陡然變得蒼白,眼睛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按照大乾的律令,如果三次鼓不到者,斬立決!
司徒刑此舉,是要將包括縣尉牛泓在內的百餘人全部推上斷頭台。
這可是北郡數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大事!
就算以成郡王的跋扈,也不敢隨意斬殺百餘士卒。
司徒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正七品縣令。他怎麼敢如此肆無忌憚?
難道他就不怕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麼?
想到這裡,眾人怎麼可能不震驚,不害怕?
“大人!”
牛犇顯然也想到了可能發生的後果,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猶豫,有些為難的看著司徒刑,希望他能夠改變主意。
但是,眾人顯然低估了司徒刑的決心。
或者是低估了司徒刑的膽量。
“軍令如山!”
“擂鼓!”
司徒刑豁然站起,從文案上拿起一枚紅色的令牌,不由任何猶豫的扔出,麵色冷峻的說道。
“諾!”
看著落在地上,千鈞之重的令牌。牛犇沒有任何猶豫的單膝跪倒,大聲稱諾道。
轟!
轟!
轟!
青銅大鼓再次被敲響,每一個士卒都一臉恐懼絕望的看著。眼睛中更流露出不忍憐憫之色。
鼓響三通,人頭落地!
這可是軍中的規矩,絕非虛假。
“快點!”
“快點來!”
“莫要等鼓聲停了!”
一個個士卒心中無聲的呐喊,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大營方向,希望那些沒有到達的人能夠在鼓聲之前到達營地。
轟!
轟!
轟!
鼓聲密集的響著,在群山之中回蕩。鼓聲中的肅殺之氣,讓整個山川為之靜謐,無數的野獸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攜家帶口好似逃命一般四處亂竄。
一隻隻飛鳥,組成陣勢,黑壓壓的從空中掠過。遮擋了陽光,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
如果是平日,出現這等景象,士卒們定然要仰頭觀看,或者是議論紛紛,但是現在他們卻沒有一絲心情,眼睛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他們在為自己的袍澤著急!
“快一點!”
“快一點啊!”
“這次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