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皮甲,背後背著一人高巨弓的李陵站在中軍大帳之外,怔怔的發呆。
如果是往常,定然會有親兵上前驅趕。
中軍大帳豈能有人窺視?
但是,今天卻沒有人上前驅趕,因為有這樣表現的並不隻是他一個人。
一身銀甲,麵如冠玉,手裡握著沉重的方天畫戟,好似呂奉先在世的薛禮,還有身穿紅衣,手持棍棒的火頭軍,也是在那怔怔的發呆。
而讓他們這些人發呆的,則是貼在轅門之外,異常一張看起來異常輕薄,仿佛隨時可能被風吹破的告示。
不論出身!
隻論武功!
比武奪印!
。。。
紙張上的內容很少,但是卻異常的豐富。更好似一塊巨石扔到了平靜的深潭之中,形成了難以想象的驚濤駭浪。
“這是真的麼?”
不論是李陵,還是薛禮,亦或者自認為懷才不遇的人,心中都充滿了悸動。
當然在他們的內心,還有著一絲狐疑。
這是真的麼?
真的不看資曆,不看背景,隻看能力麼?
這可能麼?
一個!
兩個!
三個!
十個!
二十個!
一個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司徒刑的告示,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某家這次定要奪個伍長當當!”
“呸!”
“看你那沒有出息的樣子。”
“告示上可是說了,伍長,隊正,營正,校尉,隻要你有本事,儘可來奪。”
“變天了!”
“這次真是要變天了。”
“誰說不是,真不知那些校尉怎麼想的,竟然同意如此。。。”
軍營中三大校尉從營帳縫隙中向外看去,見整個營地都沸騰了,無數身高體重,或者是自認為搏擊高超的人都在摩拳擦掌,臉上更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更有幾人眼睛陰鬱,挑釁的看著他們,顯然對校尉的職位有覬覦。
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苦澀。
他們何嘗不知此舉的危害。
司徒刑實在太狠辣了,一張輕飄飄的文書,就將他們全部的努力化為虛無。
不論是基層的士卒,還是中層的將官,誰不想要升官發財?
誰不想要得到重用?
如果他們膽敢出來阻撓,就算是他們心腹也會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刀,並且重重的劈向他們。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而且他們有把柄落在司徒刑的手上,隻能聽之任之。將希望寄托在牛泓身上,希望他回來能夠扭轉局麵。
但是當他們看到帳篷外麵人高昂的情緒,熾熱的眼光之後,心中暗暗的將這個念頭湮滅。
楊壽麵色冷酷的站在中軍大帳之外,他的手掌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刀柄,好似一頭機警的野獸,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但有風吹草動,他手中的寶刀就會出鞘。
“打開!”
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他這才這才重重的點頭說道。
“諾!”
身穿黑衣的武士急忙上前,將幾口沉重的大箱子打開,一道金光陡然射出,靠在前麵的李陵,薛禮等人都下意識的用手掌護目。
“金餅!”
“銀錠!”
“竟然全部都是金餅,銀錠!”
“這幾口木箱中,少說也得有千兩。。。。”
一個個士卒看著在陽光中散發著耀眼金光的金餅,銀錠,眼睛中陡然流露出震驚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更有人的眼睛裡流露出貪婪之色,這是一筆巨富!
更是一筆橫財。
財寶動人心,如果不是在軍營之中,又有楊壽和樊狗兒兩大先天高手威懾,說不得會出些什麼亂子。
“司徒大人有令!”
“有過者罰,有功者賞!”
“明日行營狩獵,獵物最多者官升三級,次之升兩級,再次之,官升一級,賞錢萬。。。。。。”
一個身體魁梧,滿臉橫肉,眼睛中閃爍著凶光的士卒一臉震驚的看著楊壽,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大人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我們的賞銀?”
楊壽地垂下頭,橫了一眼,認真的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