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
自從司徒刑進入大廳之後,本就安靜的大廳變得更加的落針可聞。
每一個人都用審視,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司徒刑。
就連最紈絝的白家大少,胡家公子也沒有腦殘的站出來裝比,他們是紈絝不假,但不是傻瓜。
在不知道對手底細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傻乎乎的站出來的。
其他人更是老奸巨猾之輩,向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怎麼可能無故招惹是非。
倒是胡禦道,林世榮,白家家主等幾位看著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唏噓之色。
他們以前和司徒刑見過。
確切說是有過一麵之緣。
司徒刑的府邸被玉清道裹挾馬匪攻擊的時候,狐死兔悲,他們曾經共同向胡不為施壓,讓官府介入,給玉清道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時候的司徒刑隻不過是一個有幾分機緣的小儒生。
還入不得他們的眼。
司徒刑也正是借助了他們的勢,才逼迫胡不為出兵剿匪。
誰又能想到,昔日的縣尊胡不為掛印而去,讓知北縣成了權利中空地帶,而昔日那個不起眼的儒生,搖身一變,成了今日的縣尊。
世事無常!
真是世事無常!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的就是今日這樣的場景,好在當日並沒有得罪司徒刑。
確切說,當日之事,雖然是司徒刑鑽營的結果,但是,他們多少還有幾分香火情緣。
“哈哈!”
“當日見大人,就感覺不凡,沒想到不過半載,大人就替天子執政一方,真是讓人豔羨!”
幾個家主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唏噓,還有一絲說不出的豔羨,如果自己的子孫有這樣的出息,就好了。
司徒刑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成了常人口中的彆人家的孩子。
胡禦道是胡庭玉的長輩,仗著這層關係,他不由的哈哈一笑,從座位上站起,一臉豔羨的說道。
“就是!”
“就是!”
“我等見過大人!”
其他幾位家主也都趁機站起,笑著拱手說道。
這時,其他坐席上的人才知曉,原來這個年輕不像樣子的書生,竟然是知北縣的最高長官,縣尊大人。
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震驚之色。
胡公子和白公子相視一眼,眼睛都流露出後怕之色。
這哪裡是病貓,簡直就是一頭出匣猛虎,
幸虧剛才沒有強出頭。否則現在定然陷入尷尬為難的境地。
“胡員外!”
“也是好久不見,身體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硬朗!”
司徒刑眼睛微眯,嘴角上翹,好似十分高興一般笑著說道。
“幾位家主也是更勝往昔。”
“那裡!”
“那裡!”
幾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司徒刑就在呂太公的引領下進入主桌。
和中國人一樣,大乾對酒桌文化也很有研究,這個座位次序也是非常有講究的。
呂太公今日是壽星,他最大。
所以呂太公也沒有推辭,他坐在了主位。
司徒刑是朝廷命官,更是一縣父母,坐在僅次於呂太公的次位。
胡家家主胡禦道在剩下的人裡年歲最高,而且胡家也是官宦世家,實力最大,所以他當當仁不讓的坐在司徒刑的下手。
白家為醫學世家,救人無數,在知北縣有很高的聲望,白家家主坐在了第四的位置。
不過最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年歲尚輕的李承澤坐在了僅次於白家的位置。
不過,這也看出,李家在知北縣的地位很高,就算李承澤隻是一個小字輩,也不是很多人能夠比擬的。
其他人按照次序重新落座之後。
整個酒席也正式開始。一個個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開始推杯換盞。
司徒刑至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微笑,碰到有人敬酒,就淡淡的抿上一口,既不讓人感覺倨傲,高不可攀之感,但是又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
眾人對這種疏離不僅沒有不滿,反而對司徒刑更加的高看。
仿佛一起本應如此。
李承澤坐在那裡,渾身拘謹,心中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司徒刑沒有出現之前,他才是眾人目光注視的焦點。
但是司徒刑一出現,一切都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眾人好似繁星捧月一般將司徒刑圍繞在中心。一臉的諂媚,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奴才相。
看的他心中不由的一陣陣作嘔。
但是,他卻忘了。以前這些人在麵前,也是如此。
這也是人的劣根。
永遠隻會看到彆人的缺點,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則會視若無睹。
司徒刑好似天空中的皓月,而他就是地上那微不足道的螢火蟲。也許在黑夜中能夠釋放出一點光芒。
但是隻要是司徒刑出現的地方,他就會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是他的悲哀!
也是知北縣,乃至北郡年輕一代的悲哀。
和司徒刑這樣的人生在同一個時代,是他們最大的悲哀。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