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司徒刑的腳步停下。眼神幽幽,好似思索了半晌,這才淡淡的說道:
“李博倫私德有虧,並不適合擔任主簿一職!”
“諸位都是知北縣的豪族。在知北縣日久,素有威望,本官的意思是,從諸位當中重新選擇一位繼任!”
司徒刑的話很輕,但是卻好似有著千鈞之重。
李承澤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好似一時難以接受。過了幾息,他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瞬間竄起,歇斯底裡的吼道:
“怎麼可能這樣!”
“家父在主簿的位置上,兢兢業業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司徒刑,你這是打擊報複,公報私仇!”
司徒刑目光橫掃,看了一眼麵色赤紅,一臉激動的李承澤。但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多久,而是落在王家,胡家,白家等諸位家主臉上,好似挑撥,又好似若有所指的說道:
“機會難得!”
“諸位可要抓緊了。”
“這!”
“這!”
胡禦道,白自在等人臉色不由的一僵。
二桃殺三士!
看著麵色冷淡,但是眼睛中挑撥之意明顯的司徒刑,他們的心中不由的出現了這個成語。
二桃殺三士!
他們雖然心中明白。
知道這是司徒刑挖的陷阱,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下來。
無他!
主簿之位,對他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縣尊,主簿,縣尉,是知北縣權利的三叉戟,也是三駕馬車。
隻要出任主簿之位,在縣裡資源的傾斜下,家族勢力名望必定會大增。
君不見李家,就因為李博倫擔任主簿之後,發展迅猛,隱隱有知北縣第一家族的趨勢!
想到這裡,胡禦道,白自在。呂太公,王石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看向彼此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淡淡的疏離和戒備。
陽謀!
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
如果說司徒刑強勢斬殺李家老祖,並且強行命令他們將糧食平價售出,平抑糧價是當頭一棒,將整個知北縣本地豪族打懵。
那麼主簿之位,就是一個大大的甜棗。
而且還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甜棗。
這就是陽謀,堂堂正正之勢,讓人明知是計謀,還甘之如飴。
司徒刑走了,留下幾位各懷鬼胎的家主。
如果說,以前他們是鐵板一塊,那麼在主簿之位的誘惑下,他們的同盟瞬間分崩離析。
“幾位!”
“這個主簿之位,我們胡家是勢在必得!”
胡禦道眼神幽幽,一臉堅定的說道。
“胡公!”
“鹿死誰手,尚未定焉。你們家已經掌握了巡檢司,在掌控主簿!”
“是不是有些過分?”
白自在橫了胡禦道一眼,麵色不渝的說道。
“誰說不是!”
王石的臉上也升起了幾絲不滿。
“你們!”
“你們!”
李承澤看著討價還價,視主簿之位為囊中之物的幾位家主,臉色頓時氣得鐵青,手指顫動,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賢侄!”
“這可怪不得我等!”
“剝奪李兄主簿之位的是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