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司徒刑坐在縣衙之中,金萬三一臉恭敬站在旁邊。
“大人!”
“城中的糧食價格已經回落。”
“百姓無不感念大人恩德!”
司徒刑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吱聲。
“胡家,白家,王家等本地豪族,大的糧號,在昨日,都已經將糧食價格改為往常價格。”
金萬三得到示意,繼續說道。
“經過幾日的連續審理工作,已經平反案件三百五十件,無罪釋放三百餘人。”
“羈押有罪的本地豪族,士族等合計五十餘人。。。百姓為不拍手稱快,都說大人是青天在世!”
司徒刑輕輕的撥動眼前的茶杯,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過了半晌才笑著問道:
“不要光說好聽的。”
“是不是還有很多人在背後咒罵本官!”
金萬三的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猶豫尷尬之色。
“講嘛!”
“人無完人!”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司徒刑將端著的茶杯輕輕的方向,轉頭看向金萬三,笑著說道。
“有很多人說,大人的手段太過毒辣。”
“是一位酷吏!”
“還有很多儒生,對大人很是不滿。認為大人忘記了自己的出身,是忘本!”
“甚至有人正在串聯,打算一起上書朝廷,置大人的罪!”
金萬三小心翼翼的看了司徒刑一眼,見他沒有真的生氣,這才有些擔憂的說道。
“恩!”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幽光,有些不屑的說道:
“這樣的言論,本官早有預料。”
“本地豪族,還有儒生士子,沒了以往的特權,心中難免不服。”
“都是碩鼠之輩,不足為慮。”
“這些儒生雖然沒有官身,但是也有參政的權利,如果他們集體上書,說不得真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還是早作打算才是!”
金萬三見司徒刑說的輕描淡寫,心中不由的著急,趕緊進言道。
“嗬嗬!”
司徒刑抬起頭,看著天空,眼睛中反映出幽藍之色,過了半晌,他的麵色陡然變得凝重,眼睛中更有煞氣浮動,不知是不是錯覺,好似四周的空氣也陡然變得乾冷不少:
“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
“這些豪族,還有士族,都是沉珂,不動還好,如果他們膽敢聚眾鬨事,那就休要本官言之不預!”
“這!”
金萬三麵色呆滯的看著司徒刑。
這是要動武,要斬草除根的打算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做的這種打算。
想到這裡,他的後背不由的感到一陣發涼。
也許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個局,一個很大,很大,非常大的一個局。
這個局,足以將知北縣所有的豪族,還有儒生全部裝進去。
正如司徒刑所說,安分守己也就罷了,如果膽敢異動,必定要趁機斬草!
想到可能出現的後果,金萬三的眼睛不停的收縮,全身肌肉緊繃,尾椎之上更有著一絲絲的寒意升騰,如果落入冰窟一般。
可怕!
實在是可怕!
這樣的膽略,這樣的大手筆,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過了好大一會,金萬三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躊躇再三,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大人!”
“今年是災難。”
“很多百姓應對不當,導致田地絕產。顆粒無收。”
“就算大人平抑了糧食價格,還是有很多貧苦的百姓,無力購買。”
“如果官府不提前處置,恐怕很多人熬不過今年的寒冬。。。。”
司徒刑的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多了一絲憂慮。
今年的災禍來的十分的突然,彆說是百姓,就連朝廷也沒有太多的準備。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百姓會因為缺衣少食,而難以繼日。
特彆眼下更是寒冬將至,也怪不得金萬三一臉的擔憂。
“你的意思是?”
司徒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金萬三。
金萬三聽到司徒刑的詢問,眼睛中陡然流露出猶豫之色。嘴巴微張,顯然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最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恩!”
司徒刑看著他為難的表情,眉頭不由暗暗的皺起,有些不渝。
“大人,小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金萬三見司徒刑眉頭皺起,心中不由的一滯。
司徒刑自從出任知北縣縣尊之後,身上威嚴日盛,好似有著一股難言的虎威。
彆說他怒氣勃發,就算他臉色一板,衙役和下人們都會被嚇得心如惴惴。
不怒而自威!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