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幸虧早有準備,裡麵穿了數層內甲,否則小人今日真是難脫大難了!”
金萬三將身上顯得有些臃腫的衣服脫掉,露出裡麵厚實的內甲,看著上麵被卡住的箭頭,頓時有些心有餘悸說道。
“也幸虧這支長箭上沒有萃毒,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流露出憤恨之色殺氣騰騰的說道。
“李家之人竟然膽敢勾結外域!”
“在知北縣縣衙門前,公然襲擊大人。”
“大逆不道!”
“真是大逆不道!”
“大人,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動手,將知北縣李家連根拔起!”
“免得被他們得到風聲,提前潛逃。。。。”
“動手?”
司徒刑看著義憤填膺,一臉殺氣的金萬三,眼睛一滯,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之色,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呢喃的一般的問道。。
“理由呢?”
“我們以什麼理由,將李家連根拔起?”
“知北縣本來就是風雨飄搖,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將李家連根拔起,恐怕會引起沒有必要的恐慌。”
“特彆是那些豪族,定然會人人自危。”
“李家勾結外域,策劃這起暴亂。”
“並且悍然攻擊縣衙,試圖謀殺主官。這等大逆不道之輩,人人得而誅之,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麼?”
金萬三眼睛不由的收縮,震驚看著司徒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證據呢?”
“你說這次襲擊行動和李家脫不了乾係,甚至就是李家親自謀劃的。”
“但是,證據呢?”
“沒有證據,怎麼能讓賓服?”
“李家是知北縣的豪族,在本地經營日久,雖然已經顯示出衰弱的趨勢,但是關係早就是根支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沒有證據情況下貿然動手,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司徒刑想到今日的驚險,心中煞氣陡然升騰,眼睛也變得冰冷不少,就連四周的空氣溫度都是陡然降低,但是想到知北縣現在的現狀,最後還是一臉的無奈。
“這!”
金萬三的眼睛中也流露出猶豫之色。過了半晌,他還是好似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們不成?”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亮起,激動的說道:
“外域武士首領雖然死了!”
“但是李府的下人還在,隻要我們找到他們,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了。。。”
司徒刑沒有立即說話,眼神幽幽的看著空中飄過的白雲,好似思考又好似抉擇,過了半晌他才淡淡的說道:
“你認為,李家可能讓他們有機會開口麼?”
司徒刑的話雖然很輕,但是卻好似巨石投入平靜的湖泊一般,頓時掀起驚天駭浪。
金萬三的臉色頓時就是一僵。眼睛怔怔的看著司徒刑,嘴巴微動,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能吧。。。”
“那可是十多條人命啊!”
“其中還不乏家生子,追隨了他們幾十年的老人。”
“就算李家在心狠手辣,也不能做出這等喪儘天良之事啊。。。”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皂衣的衙役快速的跑入大堂之上。
“報!”
“報!”
“報告大人!”
“剛才李家前來報案,說是因畜生受驚,有一輛馬車翻入懸崖溝底,以李家管家為首的十多位家丁全部遇難。。。。”
“特來注銷他們的戶籍!”
“好!”
“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司徒刑雖然對這樣的事情早有預料,但是表情還是難以避免的一僵。
“諾!”
那個衙役雖然不知司徒刑為什麼會流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但還是輕輕的點頭,倒退而出。
“這!”
“這!”
“這!”
金萬三眼睛大睜,一臉難以置信看著司徒刑,心中充滿了驚懼和說不出的憤怒:
“心狠手辣!”
“膽大妄為!”
“為了掩飾他們自己的罪責,竟然將所有的知情人全部滅口,李家的罪孽實在是罄竹難書!”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知北縣的豪族!”
“有什麼資格成為全縣的表率!”
司徒刑麵色如水的坐在那裡,他並沒有和金萬三那般憤怒,但是他眼中的寒色卻越來越濃。
“本官會讓他們李家付出代價的!”
“而且這份代價是他們想不到,也是承擔不起的!”
金萬三的臉不由的一滯,有些震驚的看著好似冰雕一般寒冷的司徒刑,但是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究竟怎麼樣才能讓李家付出代價?
司徒刑也沒有解釋的想法,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裡。
不知為何,金萬三有一種說不出的直覺。
那就是李家這次真的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