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老鬼得到司徒刑的允許,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但是他並沒有立即上前,反而眼睛中流露出畏懼之色,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收縮,好似司徒刑在他眼睛裡是洪水猛獸一般。
“本官就有如此的可怕?”
看著好似遇到洪水猛獸一般,不停後退的陳年老鬼,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凝,有些不悅的說道。
“大人!”
“你有所不知!”
“大人的氣血如柱,官威更好似大日一般,小的彆說靠近,就是看上一眼,身上都有一種灼燒之感。”
“所以小的這才不停的後退,生恐被大人的氣血灼燒!”
陳年老鬼見司徒刑的臉上流露出不悅之色,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焦急,急忙上前解釋道。
但是還沒等他靠近,就被灼熱的氣血逼退。
正如他自己所說,任何鬼物都不敢靠近司徒刑,更不要說有任何不軌之心了!
“恩!”
司徒刑輕輕的頷首,臉色也變得好看一些,顯然是認可了陳年老鬼的說法。
“給他一件皂衣!”
“皂衣雖然品階低微,但是上麵也有著一絲龍氣庇佑!”
“諾!”
“諾!”
牢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司徒刑,但還是將身上象征著身份的皂衣脫下,輕輕的向前一拋。
“謝大人!”
看著空中的皂衣,陳年老鬼的眼睛不由的一亮,臉上也是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欣喜。
那皂衣好似蝴蝶一般在空中飛舞,就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空中竟然陡然出現一股看不到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的乾預之下,本來即將落地的皂衣竟然詭異,好似有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慢慢的飛了起來。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竟然真的好似有人穿著一般。
衣服的袖子,下擺不停的晃動,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好似幾息,又好似一刻鐘。
那個空蕩蕩的皂衣竟然好似人身一般站立,兩個衣袖聚攏,最後好似活人一般對著司徒刑拱手行禮。
“小老兒見過大人!”
“免禮!”
“你究竟有什麼冤枉,速速道來!”
司徒刑眼睛如電,看了一眼直立在空中,空蕩蕩,但卻好似被稻草充填一般的皂衣,麵色冷峻的問道。
“諾!”
“大人!”
“小老兒生前本是一個秀才,家中也頗有浮財。”
“日子過的也是不錯,在知北縣當地也有些名望。”
“但是怪就怪,小老兒色心萌動,看上了一個煙火女子,並且將她娶進家門!”
。。。
那陳年老鬼講的很仔細,事情其實也是十分的簡單。
盧員外當年也是鬼迷心竅,看上了一個煙花女子,並且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將她娶為妾室。
一年之後,那煙花女子,也就是盧氏為盧員外誕下一子。
但是,讓盧員外沒有想到的是。
那煙花女子嫌棄盧員外年歲已高,身體孱弱,竟然和府中的管家私通,並且有了身孕,因為擔心被家裡的老爺發現。
這兩人竟然不顧昔日恩情。共同做局,可憐那盧員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親近的枕邊人和自己最信任的下人竟然聯手算計於他。
那個下人和煙花女子共同誣告,誣告他有謀反之心,並且有詩詞為證。
上一任縣令胡不為,因為收了彆人的好處,而且想要圖謀老鬼的家產。索性葫蘆僧錯判葫蘆案。
將這個老秀才抓進牢獄。
老秀才的諾大的家業,也被人瓜分。
老秀才因為生氣上火,還有年歲已高,竟然沒有熬住,最後暴斃在牢獄之中。
因為生前是讀書人,念頭比常人的要通達不少,又因為牢獄的特殊環境,這才誕生了靈智,成為一個陳年老鬼。
“盧員外!”
“你是盧員外!”
跟隨在司徒刑身旁的金萬三聽到陳年老鬼的描述,眼睛不由的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
“你知道老夫?”
陳年老鬼的情緒陡然變得激動起來,懸空的衣服好似被風吹拂一般不停的抖動,發出沙沙一般的聲音。
“哦!”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扭頭,看了一眼金萬三。
那金萬三見到司徒刑眼睛中的疑惑,急忙小聲說道:
“大人!”
“當年盧員外的案子鬨得非常的大!”
“小的也有耳聞!”
“現在如何?”
司徒刑有些好奇的問道。
金萬三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身外裹著皂衣的盧員外,這才小聲的說道:
“聽說,那個女子已經下嫁給盧家的下人,並且撫育有一女!”
“盧家的產業,也被他們如數霸占!”
“而且那女子,還十分的不要臉麵,任憑眾人如何唾罵,都是怡然自得,更時不時的穿金掛銀,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絲毫不顧及羞恥二字!”
“賤人!”
“真是賤人!”
“當年老夫真是瞎了眼睛,才娶這個賤人入門!”
“老夫恨啊!”
“老夫更恨,竟然在身邊養了一頭白眼狼!”
“他們吃老夫的,花老夫的,最後竟然行這等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