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不由暗暗的點頭,心中的疑惑也減輕了不少。
但是他們眼睛中的好奇之色更濃,他們實在想象不出,已經過去多年的盧員外,如何狀告宋吉和馬氏兩人。司徒刑又會如何進行處置!
畢竟這個案子和其他的案件有著本質的不同。
這可是涉及了陰陽兩界。
人神早就有約定,互不乾預!
而且太祖在世之時,也有明喻,陰不得乾陽。
陰間和陽間是兩個獨立的存在。不得互相影響,也就是這個聖旨的存在,讓陰間的神靈,一直不敢降下真身。
“老朽今日就要狀告這一對狗男女,就是他們勾結貪官胡不為,羅列罪名,陷害於我,最終導致老夫冤死獄中。”
。。。。
眾人一臉震驚的看著黑色的轎子,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藏身轎子之中的苦主竟然是盧家昔日的主人,被冤死獄中的盧員外。
“你胡說!”
“你胡說!”
“明明是你自己的寫了反詩,才被胡縣令抄家問罪!”
馬氏顧不得心中的恐懼,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竄出,張牙舞爪的說道。
“賤人!”
“事到如今,你還沒絲毫悔改之心!”
“老夫自認為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和宋吉私通,不僅敗壞老夫家的門風,並且還與他生下孽種!”
盧員外見馬氏事到如今還沒有悔改之心,不由的大怒,聲音顫抖的大聲咒罵道。
“這!”
馬氏的臉色不由的微變,就算她口墜蓮花,也沒有辦法掩飾。畢竟,私通宋吉在知北縣早不是什麼秘密。
而且,自從盧員外冤死之後,兩人更是絲毫不顧及彆人的眼光,光明正大的住在了一起。
這時候的狡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所以,就算是她能言善辯,也不得不低下頭顱。
“馬氏!”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司徒刑麵色肅穆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看著麵色灰敗,嘴巴喏喏卻好似被人掐著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音的馬氏。
將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拍打在條案之上,聲音好似雷霆一般喝道。
“這!”
“這!”
馬氏陡然見到盧員外的鬼神,心神波動,又被司徒刑喝問,眼睛頓時變得呆滯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言語的唐世鏡陡然上前一步,眼睛微眯,麵色古怪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刑。
“大人!”
“您違規了。。。”
“這!”
“這!”
圍觀的眾人,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也流露出驚詫之色,不知唐世鏡因為什麼竟然說司徒刑違規。
“哦。。。”
司徒刑沉吟一下,麵色不變的看著唐世鏡,好似根本不知他在說些什麼。
“大人這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唐世鏡見司徒刑的臉色不變,而且還有故作深沉之舉,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大乾初立之時!”
“太祖曾經和諸天鬼神有過明約!”
“陰不得乾陽!”
“簡單來說,就是陰間眾神不得乾涉人間陽世。”
“陰間和陽間獨立存在,互不乾擾!”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陽間的安寧。”
“但是,眾人很少知道的是,陰間鬼神的證詞是不會。也能不能被官府采納!”
“畢竟,如果那樣,陰間和陽間的聯係就永遠不會斷絕。”
“大人!”
“你說小生說的對不對?”
司徒刑看著一臉得意的唐世鏡,眼睛不由的收縮。
陰陽兩界互不乾擾!
這是太祖時期就定下的規矩!
也因為這個原因,任何鬼神的言辭,都不能被當做呈堂證供。
“竟然還有這樣的條文?”
眾人不由的大驚,臉上也流露出驚詫之色。
本來,心中已經有些絕望的馬氏和宋吉,心中不由的又升起一絲希望。
如果真的如此。
那麼盧員外的證詞,就會被全部推翻。
他倆也就是無罪之身。
想到這裡,兩人眼睛中的喜色越發的濃鬱,看向唐世鏡的目光中也充滿了說不出的感謝。
“哼!”
司徒刑看著臉色明顯有些鬆弛的宋馬二人,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重重的冷哼一聲。
“那又如何?”
“大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盧員外因為是鬼神之身,他的證詞是不能被取信的。”
“那麼宋吉和馬氏,也就是無罪之身。還請大人當堂釋放!”
唐世鏡上前兩步,身體挺直,眼睛如刀,充滿戰意的直視司徒刑的目光,好似挑釁命令一般說道。
“大人!”
“不能啊!”
隱身在黑色轎子之中的盧員外一臉焦急的說道。
“大人,不能放過這對狗男女啊!”
“大人,老朽冤枉啊!”
四周的人聽著盧員外那充滿冤屈的聲音,以及臉上已經隱隱有著得色,煙視媚行的馬氏,眼睛中不由的升起同情厭惡之色。
他們從心中對盧員外的遭遇感到同情,並且對馬氏和宋吉的行為感到無恥。
但是,如果正如唐世鏡所說,那麼盧員外的冤屈真的難以伸張!
“如果本官說不呢?”
司徒刑居高臨下,看著眼睛中以及隱隱有著勝利之色的唐世鏡,語氣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