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縣被匪徒所襲擊,於情於理,傅舉人等人都得過來。
“老大人,並非縣城受到匪兵劫,而是城東的司徒府遭了匪。”
巡檢胡庭玉急忙回道。
“城東,司徒府!”
傅舉人的眼睛陡然一滯,然後瞬間像是打開的萬花筒,震驚,擔憂,難以置信,憤怒,殺意等諸多情緒相互交雜。
本來對匪徒襲城傅舉人並不放在心上。他官職雖然不高,但是卻是清流,和朝中諸公私交深厚。
自然知道朝廷對匪徒的態度,更知道在朝廷累年鎮壓打擊之下,草莽的力量已經衰弱到極致。大乾境內根本就沒有大的匪首,就算偶爾有幾個占山為王的葷人,但也大多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攻擊縣城,而且就算真有人不知死活。
那麼廂兵和府兵瞬間就會將他們鎮壓。
所以,帶儒家弟子前來支援,更多是一種姿態,也是一種流於形式的工作。
但是,當他聽說被攻擊的不是縣城,而是位於城東的司徒府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截然不同了。
“老大人,司徒先生可是我們知北縣百年難出的俊傑。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啊!”
那幾個以讀書人自居的鄉民,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做出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聲音悲戚的大聲狂呼。
傅舉人看著這幾個言行舉止中透露著粗鄙,動作表情矯揉造作的鄉人,眉頭不由微微皺起,心中感到一陣厭惡。
“你等是什麼人?何人座下弟子,那年獲得功名?”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絲毫印象,傅舉人有些詫異的問道。
“這。。。”
捶胸頓足,悲痛欲死,滿口之乎者也的幾人臉上的表情頓時的一僵,在傅舉人的逼視下,有些訕訕的低下頭,一臉的尷尬之色。
“我等曾在族學中學過蒙學,但是我等一直都歆慕聖人教化。。。”
傅舉人麵色有些,有些詫異的看一眼幾人。圍在四周的人,眼睛中也流露出恍然鄙夷的神色。
有不少人看著狼狽的幾人,嘴巴大張,眼睛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但是隨即眼中又流露出被欺騙,憤怒的情緒。
原來這幾位竟然是濫竽充數之人。
以前憑借識文斷字,以孔聖門人自居,借助百姓對儒家弟子的敬畏,沒少做欺男霸女的勾當。
沒想到他們竟然想要通過司徒刑的事情,和傅舉人攀上一絲關係。
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表演實在是太浮誇滑稽了,瞬間就被傅舉人識破。
“將這幾個照樣撞騙,辱沒我儒家名聲的騙子拉下去。”
看著那幾個麵色蒼白,全身哆嗦,好似被水泡過,汗臭味衝鼻的酸儒,傅舉人瞬間失去了和他們在講話的**。
給身邊的人輕聲交代幾句,就有甲士上前,扭著幾人的臂膀,像是拖死狗一般拉走。
曾經被幾人狐假虎威欺負敲詐過的農戶,不由在心中暗暗拍手,大聲叫好。
“該,真是活該!”
“這樣的人,就應該重重的判決,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辱百姓。”
“真是該殺。”
傅舉人像是被人碰觸到逆鱗,眼睛發冷,聲音冷冽的說道。被拖走的幾人,聽到傅舉人那包含殺意的話語,隻感覺心膽具顫,襠部一陣濕熱。
眾人不由自主的用手捂著口鼻,更有人刻意的看著最早報信漢子的襠部,眼睛亂跳,眉毛輕聳,一臉的戲虐。
隻看的那漢子臉上羞赧之色更濃,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