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真是好重的官威。”
傅舉人麵色黝黑的冷哼一聲,有些不忿的說道。
“人證物證俱在,事實清晰,還有什麼好調查的?”
“老大人有所不知。。。”
胡不為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眼睛亂轉,嘴巴微張,但是任憑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才能服眾,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老大人有所不知,胡大人是怕鬨匪之事被人報到上峰,從而影響到他的前程。所以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庭玉譏笑一聲,有些揶揄的說道。
“胡大人,庭玉說的可對?”
“你。。。”
胡不為被胡庭玉揭破心中所想,臉上頓時一僵,有些惱羞成怒的用手指指著胡庭玉的鼻梁,大聲吼道:
“胡庭玉,你不過是一個九品巡檢,要被本官節製,安敢如此放肆!”
“還有沒有上下尊卑,還有沒有規矩!”
“巡檢司衙門也有保境安民之責,知北縣鬨匪,本官會被問責,你能脫得了乾係不成?”
“大人說的是。”
胡庭玉看著惱羞成怒的胡不為,也不害怕,似笑非笑有些敷衍的說道。
“你!”
胡不為被胡庭玉漫不經心的表情徹底的激怒。好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不顧形象的豁然站起,用手指輕點胡庭玉的臉龐,因為太過生氣,一時竟然講不出話來,鼻翼不停的擴張,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胡庭玉被胡不為用手指指著鼻子,臉上並沒有惱怒之色,反而一臉鄭重的單膝跪倒,誠懇的說道。
“庭玉的確有安民之責,境內有匪徒,的確是庭玉之過。但請大人下令,庭玉願意帶三千鐵甲,剿滅匪徒,還知北縣一個安寧。”
看著慷慨激昂,形象偉岸的胡庭玉,胡不為的內心不由的一塞,臉色越發的難看。因為太過激動,手指竟然無意識的顫抖。
傅舉人捋著自己的山羊胡,眼睛裡流露出狐疑玩味的神色,縣尊胡不為和巡檢胡庭玉的關係,可要遠比外界想象中複雜的多。
否則,胡庭玉也不會今日借機發難。
這件事如果鬨大,胡庭玉固然會受到斥責,但是他隻要剿匪得力,最壞的結果是功過相抵,不褒不貶。
而胡不為則不同,除了治理鄉鄰之外,還要肩負起保境安民之責。
因為是主官,自然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而且胡不為還有一個很大的弱點,那就是他是文官,不諳軍事,根本沒有權利插手剿匪事宜。就算剿匪有功績,他也分潤不去不了多少。
所以綜合分析,這件事爆發,胡不為是損失最大的。故而,他千方百計的想要把這件事壓下。
。。。
“有趣,有趣,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誰又能想到,胡不為和胡庭玉身為同族,關係竟然惡化到這種程度。”
傅舉人眼神幽幽,心中再不停的合計。胡不為流年不利,捕頭嚴肅私放囚犯的事情還未定案,又有匪徒襲城。
今日之事又被胡庭玉恰逢其會,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哪怕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