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感覺被胡庭玉落了麵子,有些無賴的說道。
司徒刑被兩人的吵鬨聲驚醒,但是他並沒有馬上就睜開眼睛,而是仔細的傾聽了一會,將事情的緣由搞清楚以後。
司徒刑也從軟轎上跳下,身體趴伏在河流岸邊仔細觀察。
他發現,小河水位暴跌,不僅是胡庭玉感覺困惑,就連河流中的很多生物,也很困惑。魚類,蝦類因為河水突然暴跌,被留在河床之上。
幸虧是夜晚,空氣也是潮濕,這些魚蝦之類才沒有因為缺水而死。
“這水位是突然下降的。”
“否則河床上不會有如此多的魚蝦。”
“定然不是上遊攔截,如果是攔截的話,水流會緩緩的減少。”
司徒刑抓了把潮濕的河泥,感受著其中的水分飽和度,理智的分析之後,一臉冷靜的說道。
“那你說,這些水究竟是去了哪裡?”
胡不為被胡庭玉和司徒刑聯手頂撞,臉上有些掛不住,目光如刀死死盯著司徒刑大聲質問道。
司徒刑眼神幽幽,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個河流水位下降的有些匪夷所思,一時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山有山神,地有地神,河有河神,隻要我們請出河神,一問便知。”
傅舉人擔心司徒刑吃虧,笑著出來圓場道。
“前麵有人,注意警戒!”
斜躺在軟轎上的胡庭玉突然麵色微變,聲音有些預警道。
“諾!”
“喏!”
“諾!”
士卒頓時麵色大變,緊張的抓著刀兵,更有甚者已經把長刀出鞘,一臉的殺意。
深夜在荒山野嶺出沒的,不是妖邪就是歹人。也不怪他們如此緊張。
“前麵是什麼人?”
胡庭玉從軟轎上跳下,龍行虎步的向前,非常有威勢的大聲喝問道。
“速速回話,否則刀兵無情,休要埋怨。”
“大人,大人,小的們是附近的鄉民,都是良民,不是匪徒。”
對麵的人看到鎧甲鮮明,煞氣騰騰,人數眾多的甲士,頓時有些驚慌,急忙大聲喊道。更有的人跪倒在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恐給自己招惹來殺身之禍。
“深更半夜,你等不在家休息,準備明日的勞作,來這深山老林做甚?”
胡庭玉看這些人身著樸素,而且手裡所持不過是棍棒,木叉,鐵鍬等農作之物,心中警覺之心不由的大減。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大人,不是小的們多事,而是在河流突然斷流,事情來的蹊蹺,故而才到山中查看。”
為首的鄉民壯著膽子,有些苦澀的說道。
“是啊,大人!”
“我等都是老實巴交的鄉民,靠著幾畝薄田度日,這河水斷流,讓我等如何生活?”
“這事情來的詭異,定然有妖邪做祟。”
鄉人們想到斷流的清水河,心中苦悶,不由自主的上前七嘴八舌的訴苦。
“大人,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看著麵上掛著悲苦,情緒有些激動的鄉民,胡庭玉不由的一愣神。如果是匪徒或者是妖邪,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抽出長刀。
但是對這些悲苦的百姓,他卻一時沒有辦法。
好在,軟轎上的並非他一人。
“縣尊大人正在此地,知北縣的子民,你們可以去胡大人處訴說,想來他定然能幫爾等解決。”
胡庭玉眼睛一轉,禍水東引,有些狡猾的說道。
“縣尊大人在此地,實在是太好了。我等小民有救了!”
鄉民不知道胡庭玉的想法,聽聞縣尊大人自此,心中頓時大喜,有些興奮的喊道。
“縣尊大人一定要為小民做主,河流乾枯,沒有水灌溉,今年的糧食必定會顆粒無收。”
“是縣尊大人,求你一定要為小的做主啊!”
“縣尊大人,我等有狀子要告!”
鄉民一個接著一個的跪倒在地,烏壓壓的一片。
胡不為麵色有些難看,下意識的用眼角餘光偷看吳起,在他心中,吳起可是神都來的大人物,這樣的場麵被他看到,定然會有損自己的形象。
吳起看著跪倒在地,麵有愁苦之色的百姓,這也不假寐,眼神炯炯的看著。
司徒刑和傅舉人等也從軟轎上下來,麵色凝重的看著河流。
真是禍事!
鄉人以種田為業,現在突然河流乾枯,沒有水灌溉良田,現在不知是隻有一條河流斷流,還是全部的河流都出了問題,如果是後者知北縣要出大事了。
司徒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傅舉人,傅舉人也正在看他,兩人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驚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