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心傾聽的司徒刑麵色不由的一滯,眼色古怪的看著吳起。心中暗暗罵道,斷章狗!
“吳大人,您這樣講故事,容易被人說斷章狗哦!”
司徒刑眼神幽幽,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什麼,斷章狗是什麼意思?是狗的一個品種麼?”
吳起臉上表情一僵,有些發愣的問道。
“沒有什麼,隻是學生家鄉的一些土語,是非常棒的意思。我們繼續上麵的話題吧?”
司徒刑也自知失言,不再和吳起在這個事情上糾纏。
吳起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司徒刑,見他正襟危坐,一臉的坦然,隻能繼續說道:
“但是商君被誅殺真正的原因,並不是曆史上記載的那麼簡單。而是因為商君主持秦國變法之後,對法的體悟已經超越了先人。正是因為這種體悟,讓他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足以影響到皇權。”
“故而,秦穆公才會聯合百家暗算商君。”
“這怎麼可能?”
司徒刑眼睛收縮,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威脅到皇權的統治?”
“人間帝王是天道之子,氣運所鐘,是人道龍氣的主宰。萬法不侵,就連天仙大能也不不敢以法術謀害人王,否則必定會被龍氣反噬。和道家出世不同,法家和儒家講究入世,和人王朝廷之間的聯係更加緊密,甚至因為龍氣的關係,要永遠要受製於人王,外運終究不可憑,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富貴榮華,一言予奪。”
“因為變法被斬殺的先輩還少麼?”
“如果秦穆公想要誅殺商君,隻需要一道旨意就能剝奪他的權勢,再一道旨意,商君就得自儘以報答君恩。雖然我等不是儒家,但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按照當時的情況,隻要商君不想造反,就隻能自儘以謝天下!”
“商君可能造反麼?”
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絲難以置信的神色,直勾勾的盯著吳起。
“商君固然是前無古人,但是說他能夠威脅到皇權,學生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本官也是不信,但是事實上的確是如此!”
吳起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一臉嚴肅,眼神幽幽的說道。
“事實就是,商君的確是死於秦穆公和百家聯手之下。”
司徒刑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眼睛有幾分遊離,顯然正在快速思考判斷吳起話語的可信度。
“後來據門中長輩推測,商君的境界應該是有了新的突破,對法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在這種力量麵前,就算君主也沒有辦法抗衡。甚至,隻要商君原因,甚至可以隨時罷黜君主,另立新君。”
“故而,秦穆公感到了恐懼,這才聯合諸子百家,共同謀算了商君。”
“嘶!”
司徒刑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淩駕於君主之上的力量,怪不得秦穆公會不顧君臣之誼,以陰謀手段暗害商君。
這樣,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這種力量是。。。”
司徒刑的眼睛裡陡然射出一道攝人的神采,有些希冀的問道。
“我也是不知!”
“商君隕落後,法家也跟著遭受浩劫。很多傳承都已經斷絕,法家先輩也曾經試圖恢複商君的傳承,但是他們都失敗了。”
“而且比較有趣的是,每一位試圖解開這個秘密的法家先輩,都莫名奇妙的消失,或者是意外的隕落。”
“這個話題仿佛是一個不能碰觸的禁忌。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去研究了。”
吳起苦笑一聲,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玩味。若有所指的說道。
“你是說,有一股勢力在不停的監控著法家,隻要有人碰觸到秘密,就被處理掉?”
司徒刑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那你今天告訴我這麼多,就不怕被人做掉?”
“嗬嗬。。”
吳起眼睛微眯,有些不屑的搖頭說道。
“我倒是希望他們出來。這樣我就會憑著手中青芒,斬掉他們的狗頭。”
“這種情況直到有一個人出現,才有所改變。”
吳起喝了一口茶湯,有些慢慢悠悠的說道。
“誰?”
正在吹著茶沫的司徒刑手上的動作不由的一滯,一臉震驚好奇的問道。心中卻在不停的吐槽,斷章狗!
“李斯!”
吳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亮的茶湯,淡淡的茶香彌漫在他的口腔之中,精神不由的一振,這才幽幽的說道。
“李斯是商君之後的法家巨頭,更是法家集大成者韓非子的師弟,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但是此人善於隱忍,更會自汙,就連雄才大略的秦王政都被他騙過。”
“按照司馬公的《史記》記載,諸子百家和六國遺臣圍攻鹹陽,大戰九天九夜,一直未能分出勝負。後來派縱橫家蓋聶,衛莊潛入鹹陽,以三寸不爛之舌說動法家巨頭李斯和內廷總管趙高造反。”
“秦王政背腹受敵,這才敗亡。”
司徒刑暗暗點頭這一段史料他也讀過,甚至可以說是倒背如流。每當想到先秦的強大,還有法家的強大,他都有一種熱血沸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