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縣縣尊胡不為。
知北縣玉清觀方丈碧清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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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人名被他寫在宣紙之上,最後密密麻麻不下數十個,寫了整整一張紙。
就算柳文定心裡早有準備,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司徒刑真是善於經營,不過短短兩三個月時間,竟然交織出一張囊括知北縣各行各業的關係網。
也怪不得公子和碧清老道在他手下吃了大虧。
柳文定定住心神,仔細整理起來,他用線條將每一個人名和司徒刑連接在一起,標注上敵友,已經作古的人則會被打上叉號。
這樣一梳理,由人及事,最後還真被他琢磨出幾分味道。
“司徒刑,任憑爾才高八鬥,也想不到老夫會從此處破局。”
柳文定用毛筆將紙張上的一個名字圈出,眼睛冰冷,嘴角升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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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巨大,有數十個房間,被巨大氣球吊在空中的墨家飛艇漂浮在知北縣的上空,在飛艇的兩旁是好似蜈蚣旁足一般的船槳,幾十個船工在底倉,在號子聲中使勁的搖晃,船槳分開氣流,拍碎棉花糖一般的雲朵。正是因為他們的奴隸,飛艇在颶風中才能保持平穩,更能如意的變換航線。
廣場上站滿了看熱鬨的民眾,他們也不害怕,都仰著頭,看著空中遮擋陽光,被巨大氣球漂浮在空中的三桅大船。
“墨家的外域飛艇。”
“多少年沒有這麼大的飛艇停泊了。”
“這可是從外域來的飛艇,上麵有外域的商人,還有外域的物品。以前是直接去北郡的,今年因為是三年一度的春闈,有很多秀才老爺會去北郡會試,所以才有飛艇在這裡停泊。”
“這個飛艇定然坐起來很舒服,如果能夠坐上一次,俺就算死了值了。”
“彆白日做夢了,你知道這個飛艇票多少銀子麼?一個人需要十兩紋銀,足夠我們家一年的開銷了。”
“也隻有商賈還有貴人們才能夠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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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看著天上的飛艇,好似麻雀一般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抵達目標上空,拋錨,放下軟梯。”
墨家弟子李如意從空中俯瞰,看到那熟悉的城池之後,心中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飛艇已經度過了荒蕪危險的外域,進入了大乾境內。
這也預示著,這一次原型將會給他帶來數百金的收益。
想到外域詭異多變,堪稱惡劣的天氣,還有凶殘霸道,領地意識很強的異獸,他全身不由的一陣哆嗦,感到陣陣後怕。
謝天謝地,總算進入大乾的領域。
李如意長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而船上身穿皮甲,臉上被陽光直射有些脫皮,膚色異常黝黑的護衛和身穿身穿白袍,金發碧眼的胡商早就開啟來自異域的琥珀美酒,觥籌交錯,大肆慶祝。
慶祝他們遠離了危險,更加慶祝即將到來的豐收。
外域和大乾雖然交界,但是中間不僅有海洋,沙漠阻擋,更有數不清的妖獸,每次貿易都是異常艱辛,很多商隊不是迷失在沙漠中,就是被海浪吞噬,更有的成了妖獸的腹中之物。
但是每一次貿易成功,就意味著數倍,乃至十倍以上的利潤。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無數的商賈冒著生命危險穿梭大乾和外域之間。
“感恩元氣大神,在您無所不能的庇佑下,我們終於抵達了大乾這個富饒的國度。”
一個年老,全身掛著珠寶,拄著權杖的胡商跪倒在地上,有些感激的向著外域的方向祈禱。
“你能安全到這裡,最應該感謝的是浴血奮戰的護衛,而不是那個虛無縹緲的元氣神。下方是大乾的國土,你們的神靈沒有權利管轄這裡。”
一個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護衛,看著跪倒在地不停祈禱的胡商,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
“元氣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萬能的真主,大乾也沐浴在神的光輝之下,大乾的子民也是他的子民。”
年老的胡商仿佛遭受到莫大的侮辱,神情異常激動的說道。
“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飛艇上扔下去。”
“這裡是大乾,不是你們外域。你家的真主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染指。”
身穿皮甲的護衛也被激怒,伸出好似鐵柱子一般粗壯結實的胳膊將年老的胡商好似雞仔一般倒提而起。幾個來自異域,手持彎刀的武士見年老胡商被攻擊,不由的臉色大變,毫不猶豫的抽出好似新月一般的彎刀。
身穿皮甲的大乾護衛也下意識的抽出樸刀,一臉警戒的看著對麵身穿白袍,金發碧眼的異域武士。
“住手!”
“住手!”
李如意急忙大聲吼道。再也顧不得感慨,急衝衝的跑到兩波即將衝突的武士中間,比劃手勢推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