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司徒公子真是多才。本來,隻是非常普通的一段詩詞,被他讀來,竟然感覺真的有那麼一位絕世佳人。”
“不過,要我說,那是他沒有見過公子,否則哪裡會遙想齊侯女。我家小姐那才真的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侍女綠兒一臉的輕飄,有些調戲的摸著傅薔薇的玉手。隻羞得傅薔薇麵色赤紅,有些不依的敲打著綠兒,最後兩人更是嬉鬨在一起,不時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幾個閒漢路過,眼睛不由的一直,臉上更是露出垂涎之色。
看著青色的車棚,幾人隱晦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淫邪的伸出自己手掌。
傅薔薇和侍女綠兒好似根本沒有察覺,還在車廂內嬉鬨。
嘭!
嘭!
嘭!
就在閒漢的手即將碰觸到車棚上垂下的帷幔之時,他的眼前陡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拳頭。
嘭!
幾個麵色冷峻的年輕人陡然從人群中走出,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後,扛著幾個閒漢很快就消失在深巷之中。
“真是不知死活,竟然連爛柯山的人都敢動。”
。。。
司徒刑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兩個相同大小的陶罐。
陶罐裡被裝滿了水,仿佛隻需要輕輕的添加一絲就會滿溢而出。
但是司徒刑還是不滿意,正在聚精會神的觀察,生恐兩個陶罐內的水多寡出現一絲偏頗。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恐乾擾到司徒刑。
司徒刑的手很穩,沒有因為被眾目所視而感到緊張,他甚至隱隱有著一絲興奮。他感覺,這一刻,他就是大乾的阿基米德。
隨著最後一滴水落下,兩個陶罐內的水線已經用肉眼看不出區彆。
司徒刑這才站起身,環顧四周,聲音清越的說道:
“衝少聰察,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孫權嘗致大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鹹莫能出其理。衝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大悅,即施行焉。”
商人們頓時交頭接耳起來,這個故事他們早就聽過。有一次,吳國孫權送給曹操一隻大象,曹操十分高興。大象運到許昌那天,曹操帶領文武百官和小兒子曹衝,一同去看。
曹操的人都沒有見過大象。這大象又高又大,光說腿就有大殿的柱子那麼粗,人走近去比一比,還夠不到它的肚子。
曹操對大家說:“這隻大象真是大,可是到底有多重呢?你們哪個有辦法稱它一稱?”嘿!這麼大個家夥,可怎麼稱呢!大臣們都紛紛議論開了。
一個說:“隻有造一杆頂大的秤來稱。”
而另一個說:“這可要造多大一杆秤呀!再說,大象是活的,也沒辦法稱呀!我看隻有把它宰了,切成塊兒稱。”
他的話剛說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有人說:“你這個辦法可不行啊,為了稱重量,就把大象活活地宰了,不可惜嗎?”
大臣們想了許多辦法,一個個都行不通。可真叫人為難呀。
這時,從人群裡走出一個小孩,對曹操說:“父親,我有個法兒,可以稱大象。”
曹操一看,正是他最心愛的兒子曹衝,就笑著說:“你小小年紀,有什麼法子?你倒說說,看有沒有道理。”
曹衝趴在曹操耳邊,輕聲地講了起來。曹操一聽連連叫好,吩咐左右立刻準備稱象,然後對大臣們說:“走!咱們到河邊看稱象去!”
眾大臣跟隨曹操來到河邊。河裡停著一隻大船,曹衝叫人把象牽到船上,等船身穩定了,在船舷上齊水麵的地方,刻了一條道道。再叫人把象牽到岸上來,把大大小小的石頭,一塊一塊地往船上裝,船身就一點兒一點兒往下沉。等船身沉到剛才刻的那條道道和水麵一樣齊了,曹衝就叫人停止裝石頭。
大臣們睜大了眼睛,起先還摸不清是怎麼回事,看到這裡不由得連聲稱讚:“好辦法!好辦法!”現在誰都明白,隻要把船裡的石頭都稱一下,把重量加起來,就知道象有多重了。
曹操自然更加高興了。他眯起眼睛看著兒子,又得意洋洋地望望大臣們,好像心裡在說:“你們還不如我的這個小兒子聰明呢!”
但是這些,和怎麼鑒彆銀壺的真偽又有什麼關係呢?
“哈哈,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在我們外域,這樣的人肯定會成為賢者。”
外域商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曹衝稱象的故事,笑著讚美道:
“他說的對,怎麼可能為了稱重,就把大象殺了呢?”
“一樣的道理,怎麼可能為了鑒彆銀器的真偽,就把銀器毀了呢?”
眾人雖然知道這是外域商人的借題發揮,但是仍然有些語塞,竟然一時不知如何回他。
這麼一件精美的銀器毀掉,著實可惜。
“誰說一定要將銀器毀掉,才能鑒彆出真假?”
司徒刑微微一笑,眼睛中流露智慧的光芒,胸有成竹的說道。
看著司徒刑自信的目光,不知為何外域商人心中不由的一突,眼神裡也多了一絲難掩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