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異域的玉石,被司徒刑毫不憐惜扔在地上,因為巨大力量撞擊的關係。玉石表麵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就好像絕世美女的臉上被劃出一道口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和難看。
李承澤看著摔斷的美玉,臉色不由的大變。
仿佛有人重重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臉頰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和火辣。
四周的人也是麵色大變,眼睛中都流露出可惜之色。這塊美玉,可是價值十兩黃金。但是對司徒刑這樣一摔,價值必定大損。
年輕,還是年輕啊!
衝動,還是衝動啊!
隻是可惜了這方美玉因為兩人意氣之爭而損壞。
“太可惜了。”
“實在是太可惜了。”
幾個愛惜美玉的商人有些心疼的說道。
外域商人表情有些發僵,愣愣的看著斷成兩截的玉石。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李承澤看著地上碎成兩半的玉石,更從眾人眼中看到了那一絲憐憫,心中不由的惱怒,對司徒刑的恨意也越發的強烈。
眼神也愈發的冰冷,就連空氣都開始變得凝重。
“司徒刑,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你認為我不敢將你投入大牢麼?”
司徒刑看著被摔成兩半的玉石,還有麵色扭曲的李承澤,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可有可無的冷笑。
“我為什麼不敢這樣做?”
“現在玉石已經破碎,我們倆都不需要爭了。”
“避免同室操戈,想來座師也會非常的欣慰。”
“要知道,我們的座師最厭惡的就是弟子同室操戈。”
司徒刑絲毫沒有被李承澤的威脅所驚到,眼睛冰冷的直視,軟中帶硬,綿裡帶針的說道。
李承澤的眼神不由的一凝,氣勢也是一滯。
好似被司徒刑點到了穴位,又好似好似被紮破了的氣球,剛才還氣勢洶洶。瞬間就又變了一副模樣,臉色變得和煦起來。
眾人看著李承澤臉上的不自然,還有那強擠出來的笑容,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和譏諷。
這一絲不屑和譏諷,讓李承澤的內心更加的憤怒,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恥辱感。
但是他並不敢立即翻臉,因為他知道,司徒刑說的對。
傅舉人最終人倫,對父子反目,同室操戈之事,最是厭惡。
李承澤雖然霸道,但是也明白,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否則就算他父親是知北縣的主簿,也不能囂張到今日。
傅學政掌管知北縣的科甲,更能一言決定儒生的功名。
而傅學政是儒家弟子,最重綱常,對同室操戈之事更是厭惡至極。
李承澤如果執意針對司徒刑,必定會惡了傅舉人。
對李承澤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這也是司徒刑底氣所在。
“司徒年兄,承澤隻是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沒有想到你竟然還當真了。”
李承澤麵色尷尬難看,看起來好似便秘一般,但是為了以後的前途,他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愉快,有些訕訕的說道
外域商人有些震驚的看著地上破成兩截的玉石,他想到了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司徒刑會將玉石摔碎。
“這是十兩黃金的銀票,官票!”
司徒刑從懷裡取出十兩黃金的銀票,直塞外域商人懷中。有些調笑的問道:
“李兄,現在還要這塊玉石麼?”
李承澤麵色異常的難看,眼睛死死的盯著司徒刑半晌,仿佛要把他刻在自己的心中。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忍不住發怒之時,這才重重的冷哼一聲。
使勁摔了自己的衣袖,不過兩個小廝轉身而去。
兩個小廝見主子被侮辱,不由的大怒。站在司徒刑麵前,眼睛冰冷的看著司徒刑,仿佛忠犬一般齜牙之後,這才亦步亦趨的緊跟在他的身後。
司徒刑仿佛根本沒有看到李承澤眼中的憤怒,還有小廝的威脅。眼神幽幽的說道:
“不過是狗仗人勢爾,不足為慮!”
眾人的麵色不由變得怪異起來,司徒刑雖然簡單,卻是充滿了玄機。
狗仗人勢!
是說奴仆仗著李承澤的勢?
還是說李承澤仗著父輩的權勢?
這個狗究竟是奴仆,還是李承澤,或者兩者都是?
在大乾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就是讀書人,他們不僅地位尊貴,是天子門生,如果機緣具足,還能鯉躍龍門。
更因為讀書人天生就是一張利嘴,口誅筆伐,殺人不用刀。
隻憑一支毛筆,幾張薄紙。就能夠讓人遺臭萬年,永世不得翻身。
“頭尖身細白如銀,
論秤沒有半毫分。
眼睛長在屁股上,
隻認衣衫不認人!”
司徒刑看著漸漸遠去的主仆三人,眼神幽幽,有些感慨的作詩道。
一寸,兩寸,三寸!
這首好似打油詩一般的詩歌,竟然在空中升起三寸文氣。
眾人無不大驚!
但是隨之而來的則是麵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