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私下議論,庶出的司徒朗得位不正,理應讓賢。
司徒家族的當代家主司徒朗麵色陰沉的坐在華庭之中,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恐觸怒家主。
司徒朗的手邊有一張被撕碎了詩筏,從縫隙中,隱隱可以看到幾個文字。
“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諸立嫡違法者,徒一年。即嫡妻年五十以上無子者,得立庶以長。不以長者亦如之。”
“立嫡孫。無嫡孫,以次立嫡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嫡孫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孫。曾玄以下準此。”
。。。
看著一個個文字,司徒朗有一種錐心之痛。也撕開了他隱藏已久的傷疤,他的思緒也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當時他還是一個年輕人,而司徒家的家主則是他的父親司徒銘。
“我不服!”
“我不服氣!”
“論學識,我與遠在大哥之上,我為家族做的貢獻也遠在大哥之上,憑什麼他繼任家主?”
司徒朗看著白發蒼蒼,一臉暮色的父親,有些不服氣的吼道。
“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老家主司徒銘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幼子,過了許久,才幽幽的歎息說道。
“這是大宗之法,也是祖宗之法。不可違背!”
“憑什麼,就憑他有一個好的出身,就憑他是嫡母所生。”
“憑什麼。。。。”
那一夜司徒朗好似瘋了一般衝出宅院,在大雨中站立一夜。等他回來,以前那個開朗,有朝氣的司徒朗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開始變得陰沉,開始變得精於算計,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向父親證明,他的決定是錯誤的。
可惜,不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老家主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終究沒有熬過冬天。而司徒明也如願的當上了北郡司徒家的家主。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恐怕他現在還是那個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庶出。
“你不應該回來的。”
“真不應該回來的。”
司徒朗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裡,有些喃喃的說道。
“沒有人能夠奪走我的一切,哪怕你是我的侄子也不可以。”
。。。
飛艇的速度很快,不時有山川河流在下方略過,第三日的時候,飛艇已經跨過萬裡,來到北郡附近,
從高空眺望,北郡的影子已經隱隱可見。
不論是參加府試的考生,還是從外域來的商人都湧上甲板,有些好奇震驚的看著看著。
北郡整個城池開廓廣大,綿延數十裡,高大的官府,低矮的民居,連綿在一起,屋脊好似長龍蜿蜒起伏。像是一頭猛獸趴伏在地上,說不出的氣勢驚人。
也許因為是邊陲重鎮的關係,北郡的城牆修的格外的高大,足足有百丈。而且都是用青石泥土混雜了銅汁澆灌而成,刀兵難傷,長槍難入。
傳說,在壘土築城的時候,當時的大都督命士卒以長槍直刺,入牆一尺,斬殺鑄造的工匠。
入牆沒有一尺,斬殺士卒。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知北縣的城牆是鮮血染紅,出奇的堅固。
“據此雄城,就算百萬士卒也彆想輕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