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個妙人!”
司徒刑眼神幽幽,嘴角升起一絲莞爾的笑容。
端坐在桂樹下的戴真人好似有所感,抬起頭眼神幽幽的看著頭頂的桂枝。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朝風雨化作龍。。。沒想到在北郡還能見到這等妙人。”
宗門術法向來被大乾龍氣所忌,故而這位戴真人不是不想踏足官場,而是不敢,龍氣反噬可不是兒戲。就連李射虎那種鬼神,都在反噬之下差點隕落。
戴尚文的修為在高,和李射虎巔峰時期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想到這裡,司徒刑不由的慶幸,慶幸自己當年忍受住了術法的誘惑,否則今日自己也必定會被龍氣所忌。
說不得世間又要少了一個儒生,多了一個束發之徒。
趕車的小廝有些好奇的豎起耳朵,但是司徒刑適時止住話頭,小廝心中好似貓爪一般,有一種說不出難受和鬱悶。
“駕!”
“駕!”
小廝手中的長鞭揮舞,鞭稍好似靈蛇一般抽打在駿馬的臀部。馬匹吃痛,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馬蹄踩踏在青石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掛在馬頸上的銅鈴不停的搖晃,紅色的瓔珞在淳風中更是不停的飄蕩。
司徒刑眼睛微閉,好似睡著一般,頭顱更是隨著馬車的顛簸一點一點的。
小廝下意識的讓馬車速度慢了一些,也減少不少顛簸。
馬車很穩,茶盞功夫,司徒刑已經隱隱能夠看到連升老店的招牌,連升老店不愧是老字號,不論招牌還是酒旗都做的十分考究。
上好黃花梨雕刻的招牌,天然的紋路凝聚著時間的沉澱,曆史的滄桑,厚厚的包漿更增添了一絲古樸。
連升老店!
四個明顯出自名家之手的大字骨骼清奇,筆鋒剛健,更有一種出奇的厚重感,每一個字都仿若千鈞,就連司徒刑這種挑剔的人,都不由的暗暗點頭。
青色乾淨的酒旗,在春風裡飄蕩,和四周的綠意盎然融為一體,說不出的自然,仿佛它本來就是春天的精靈。
兩串“氣死風”燈籠被欄杆高高的掛起,柔和的燈光雖然沒有太陽那麼的熾烈,但也將四周照的毫發可見。
幾輛青布車整齊的停放在那裡,一個身穿粗布的小二正在精心的準備草料,時不時有饑渴的牲口探過頭來。
那個小二也不生氣,將準備好的草料放在石槽之中。
見到司徒刑乘坐的馬車快要進入客棧,一個年輕機靈的小二端著一個下馬凳,滿臉堆笑著迎了上來。
“客官,連升老店到了,到了連升老店,年年高升!”
司徒刑看著討口彩的小二,眼睛裡不由的閃過一絲笑意,就在他翻身準備下車的時候,小二再次唱喏道:
“狀元及第嘍!”
司徒刑眼睛升起一絲玩味,真是有趣,下車落地就是狀元及第。
果真是奇思妙想。
怪不得這個連升老店能夠幾十年屹立不倒,曆經數代經營,還這麼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