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殺!”
北郡守軍被無生道滲透造反,整個北郡中到處烽火一片。
麵色堅毅,眉宇之間赤色貴氣浮動的成郡王腳踏戰車,遊走於大街小巷,率領部眾強力鎮壓。
雖然在總督霍斐然,武道聖人的配合下,最終並沒有釀成橫禍。
但是本來就薄弱的北郡防務變得更加捉襟見肘。
本來胸有成竹,穩坐釣魚台的成郡王再也沒有了最初的淡定,催促周邊郡縣增兵勤王的令牌一日三下。
但是本就首尾兩端,行動緩慢的郡縣,態度變得更加的曖昧起來。
甚至更有郡縣陽奉陰違,和無生道,張家逆賊眉來眼去。
氣的成郡王數次發怒,恨不得將他們全部誅殺。
但卻因為逆賊和宗門橫行阻撓,鞭長莫及,隻能無可奈何。
其他郡縣看到成郡王的無力,行動變得越發遲緩起來。
令牌下了數日,竟然沒有一個郡縣主動出兵勤王。
唯獨有一個司徒刑,還因為知北縣造反的事情,不得不回兵鎮壓。
。。。。
“殺!”
“殺!”
“殺!”
麵色清臒,長著長髯的楊壽站在城牆之上,眼睛冷冽的看著下方組成方陣的流民,沒有任何猶豫重重揮手。
“射!”
“射!”
一支支長箭橫空,一個個無生信徒被射倒在地。
熾熱的血液染紅了地麵,倒伏的屍首,阻擋了前進的方向。
噗!
一個頭上纏繞著白色頭巾,身穿粗布,瘦骨嶙峋的漢子被空中拋射的箭枝射中,尖銳好似六棱形的生鐵箭頭,輕易的刺穿的他的粗布外衣,好似釘子一般重重的釘在他的胸膛之上,熾熱的鮮血,好似被打開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迸射出來。
“狗娃中箭了!”
“狗娃中箭了!”
旁邊的人看著漢子被箭枝射到,鮮血好似噴泉一般湧出,不由驚慌的大聲喊道。
“不要怕!”
“大家不要怕!”
“一定是狗娃平日不夠虔誠!”
“老母會保佑我們的,刀槍不入,水火不傷!”
見信徒有些騷亂,一個好似頭目的人不停的呼喝道。
“隻要大家心中默念老母的聖號,這些流矢一定傷不到大家!”
就在他大聲呼喊之時,空中陡然射下一支長箭,好似重型卡車一般將他身軀重重的拋飛,最後更好似釘子將他的身軀重重的釘在地上。
熾熱的鮮紅,從拳頭大小的傷口中不停的湧出,很快就將四周染紅。
“愚昧!”
臉上有著青斑,異常猙獰的楊壽,將手中的長弓放下,一臉不屑的撇嘴。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
“如果某家領軍,必定會圍三缺一,分散攻擊,避免傷亡。”
“怎麼會這樣聚集在一起,好似靶子一般任憑射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事?”
旁邊的副官聽到楊壽的低語,臉上也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流民造反,二十年不成!”
“怪不得無生道曆代造反,都是為王先驅的炮灰!”
“嘿嘿!”
四周眾人聽到楊壽和副官的對話,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本來緊抿的嘴唇也出現了不小的弧度。
。。。
“用床弩!”
“讓他見識下我們的厲害!”
“諾!”
隨著士卒默契的協作,本來對著城外的泛著寒光的床弩,被人為的扭轉過來,手臂粗,足足有兩米多長的箭枝好似被懸掛在機翼下的,掠奪人命的巡航導彈,讓人心中頓生寒意。
“瞄準了!”
“射!”
嘭!
隨著一聲悶響,長長的箭枝好似出洞的蜈蚣,瞬間攢射。
箭枝的速度極快,無生道的人也就是剛聽到聲音,還沒等他們作出反應,張牙舞爪好似毒龍的長箭已經臨身。
噗!
床弩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無生道的人剛來得及作出躲避的動作,長箭已經洞穿了他們的胸膛。將他們數個人好似糖葫蘆一般穿串在一起。
鮮紅的血液,破碎的臟器,順著拳頭大小的傷口,不停的噴射。
“這。。。。”
無生道的人看著被串成一串,因為臟器破裂,鼻腔口腔之中不停湧出黑色鮮血的徒眾,隻感覺自己背後的汗毛一根根的豎起,眼睛之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恐懼。
“香頭!”
“香頭死了!”
“不好了,香頭被射死了!”
“這怎麼可能?”
“我們不是刀槍不入麼?”
四周的人看著散發著危險光芒的床弩,以及被釘死在地上的香頭,眼睛中的狂熱之色儘去,隻剩下了無儘的恐懼。
“漂亮!”
站在城頭上的士卒,看著被釘死在泥地上的香頭,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興奮之色。
“該死的!”
“城頭上的床弩實在是太厲害了!”
臉色鐵青的王大愚站在高處,看著地上被釘死的信徒,已經明顯有了幾分畏懼的其他人,有些悻悻的抱怨道。
“少爺!”
“不能在這樣硬拚了。。信徒們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這些信徒,但畢竟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百姓,和城頭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府兵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能夠堅持到現在,所憑借的無非是藥物刺激,以及悍不畏死的氣勢!”
“一旦傷亡過半,這些信徒必定會潰散。”
老管家站在一身青袍,臉皮僵硬的王大愚身後,看著一個個被射翻的信徒,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擔憂之色。
王大愚看著有些騷亂,四處躲避的信徒。眼睛不由的一凝,輕輕的點頭,臉上浮現出認可之色。他眼神不停的閃爍,過了好大一會,他才好似做了某個異常艱難的決定,重重的說道。
“這些信徒,雖然勇猛,悍不畏死!”
“但終究是一群沒有經過任何正規訓練的烏合之眾!”
“官軍放棄異於攻打的縣衙,退守到此處,借助城高牆厚,又有床弩,落石的優勢,好似縮在殼子裡烏龜,的確讓人感覺棘手!”
“沒有彆的辦法了。。。”
“隻能讓神武營上!”
“神武營!”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老管家的眼睛不由的一縮,神武營每一個武士都在信徒當中巧挑萬選,都信仰堅定的狂信徒。
又經過嚴格殘酷地獄式的訓練,百不存一。
但是,隻要留下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結合法術,他們是一點也不弱於“玄甲兵”的存在。
正因為“神武營”強大,才不能輕易調用。
想到這裡,老管家眼睛閃爍,詫異的看著王大愚,有些遲疑的問道:
“少爺!”
“神武營是精銳中的精銳,更是咱們最後的底牌,現在就讓他們壓上,時機是不是有些早?”
王大愚眼神幽幽的看著青色蜿蜒的城牆,他知道老管家心中的憂慮,無非就是擔心神武營暴露太早,無法起到奇兵製勝的效果。
但是在不動用神武營的情況下,如何突破官兵的弓箭封鎖。
王大愚在心中默默的想了數個方案,但是最終都因為這個原因,或者是那個原因,無奈的放棄。
“沒有彆的辦法了!”
“提前暴露就提前暴露吧!”
“一定要在太陽落山之前,將殘敵肅清。”
“官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又占據了地利。”
“如果不一鼓作氣,將他們拿下,以後恐怕會越發的困難。。。”
“諾!”
老管家眼睛不停的閃爍,心中雖然有幾分不情願,他也明白王大愚說的有道理。
官兵訓練本就嫻熟,裝備也是精良,而且還占據著地利優勢。
無生道能夠支撐到現在,憑借的不過是人數眾多,以及悍不畏死。
經過剛才的殺戮,無生道信徒心中多少已經有了幾分畏懼。
如果拖到夜晚,不僅攻城會受到夜色的影響,而且,信徒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氣也會消耗殆儘。
。。。
“退去了!”
“將軍,流寇退了!”
“我們守住城牆了。。。。”
看著一個個身穿布衣,頭上纏繞著白色頭巾的流民,在香頭的帶領下,扔下一地死屍好似潮水一般退去。
城頭上的士卒,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振奮之色。
看著丟盔棄甲,好似落潮一般的退去的流民,楊壽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輕鬆。
但是,他並沒有懈怠,反而言辭激烈的訓斥道:
“不要掉以輕心!”
“大軍沒有回援之前,都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