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在身體挺拔,高高坐在主座之上,環顧四周,一臉的得意。
知北縣豪族,雖然通過聯姻等諸多手段,早就同氣連枝。
但這並不表明,他們是鐵板一塊!
他們內部也有很多問題。
比如說,同為知北縣豪族的李家,王家,胡家,白家,呂家。就曾經為了屁股下麵的椅子,曾經爭得死去活來!
死去活來,可不是一個形容詞。
而是的確如此!
真的有所死傷。
以前,李家有先天老祖鎮壓,其他各家誰都不敢生出彆樣的心思。
李家一直把持著知北縣第一豪族的名頭!
但是現在先天武者李鯤鵬被司徒刑斬殺,根基雄厚的王家也是分崩離析。
現在偌大的知北縣,隻剩下了白家,胡家,呂家三個家族。
實際上,能夠成為白自在的對手的,隻有胡家胡禦道一人。
因為呂太公早就老邁,而且膝下無子,隻有兩個女兒。他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理由出來爭這個第一豪族的名頭。
所以。。。
白自在本來已經熄滅的心思再次燃起。
這次豪族聚會,表麵上看似是談論無生道造反之事,實際上,何嘗不是白自在利用這件事樹立自己的權威。
所以,他從內心來說,恨不得胡禦道和呂太公永遠不來才好!
當然,這一切隻是他的小心思,不足為外人道。
就在他心中暗暗自鳴得意之時,空中陡然飄來一個渾厚卻充滿霸道的聲音。
“誰說我和呂太公不會來?”
“知北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們豈有不到之理?”
白家大廳的那扇雕花,飽經歲月滄桑的木門也被人從外麵重重的推開。
一縷久違的陽光,好似利劍一般射入大廳。
在陽光下,一粒粒灰塵好似頑皮的孩子,不停的上下飛舞。
坐在大廳中的諸位家主都下意識的扭頭,刺目的陽光從敞開的大門直射進來,讓大家的眼睛頓時感到一陣不舒服。
一身黑色錦袍,麵色黝黑,霸道好似猛虎的胡禦道,昂首挺胸,氣勢驚人。看著坐在主座之上,沒有任何站起意思的白自在,胡禦道的眼睛微不可查的收縮了一下。
都是玩狐狸的,誰也彆給誰說聊齋。
白自在的心思雖然隱藏的很深,但是怎麼可能瞞得過胡禦道?
同樣的道理,胡禦道心中如何著想,也很難瞞得過白自在!
站在花廳大門旁的小廝,得到白自在眼神示意後,下意識的想要上前阻攔。但是當他看到胡禦道那好似虎狼,充滿煞氣的眸子之後,心中頓時就是一滯。就連動作也下意識的停住!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胡禦道和一身大紅色刺繡員外服,麵色清臒,頭發花白,這些年很少已經出現在人前的呂太公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大廳。
站在中央麵目含笑的環視四周,用目光和諸位家主隨意的招呼。
“呂太公!”
“胡家主!”
“原來真的是兩位,我們還以為兩位家主公務繁忙,脫不開身!”
“請,快請上座!”
“有兩位在這裡,我們的心這才算真正的安定!”
“你們可算來了!”
“就是,我就說嘛,知北縣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可能少的了二位!”
“總算把你們二位盼來了!”
“官府還有那司徒刑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如果再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我們知北縣豪族遲早會被他們·蠶食鏟除!”
“誰說不是!”
“我們就是太仁慈了!”
“我們就應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一個個本來有些懈怠的家主看著呂太公在胡禦道的攙扶下進入花廳,眼睛頓時亮起,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頓時肌肉繃緊站直,笑著行禮說道。
“不急!”
“不著急!”
“都不要著急,慢慢說,慢慢說。。。”
“這知北縣的天,他塌不下來!”
呂太公一身大紅,嘴角含笑,輕輕的點頭,讓人感覺一種說不出的喜慶舒服。平常做事也是以和為貴,在知北縣豪族中,有著非常不錯的口碑。
也正是這個原因。
大家都喜歡和他說話。。。
反而胡禦道因為出身的關係,性格有些粗鄙,雖然勢大,卻沒有多少人願意和他往來。
好在,胡禦道對這樣的事情早就習慣,也不生氣,直直的向大廳主座走去,眼睛不停的閃爍。
“莫非,胡大先生對白某坐下的這把椅子感興趣?”
“還是說,胡大先生準備坐在這裡?”
看著胡禦道那赤果的眼神,白自在麵色頓時微變,有些不渝的說道。
“胡某有一個毛病!”
“知北縣城中,要說醫術最高,當首推白先生,所以這才過來請白先生醫治!”
胡禦道也不生氣,腆著臉,有些皮籟的說道。
“哦。。。”
“胡大先生身體微恙,不知有什麼病症?”
白自在聽到胡禦道的說辭,臉上不由的流露出詫異之色,但是出於醫者的本能,還是好奇的追問道:
“倒也沒有什麼不舒服!”
“能吃能睡,渾身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但就是有一點!”
胡禦道的聲音漸漸低沉。
“什麼!”
白自在因為聽不清楚,下意識的站起,伸長脖子,詫異的問道。
“隻有一點!”
“那就是胡某,不坐在主位上,不會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