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豈能像是你等想象的那麼淺見!”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眼神浮動之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頭然從帳篷之中出來。
黑色的大氅,高高的烏帽,以及潔白無須的下巴,讓眾人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
內官!
閹人!
黑石!
隨著黑衣人的出現,眾人的心中,瞬間出現了數個念頭。
這些身份!
不論哪一個都讓他們感到深深的忌憚。
更何況,那個太監手中,還有一塊纏繞這龍紋,象征監軍身份的令牌!
看著那個目光銳利,好似鷹隼一般的太監,不論是樊狗兒,還是其他人,都忍不住微微色變。
要知道,監軍可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職位。
他們雖然沒有權利調動大軍,但是,他們都是上位者的心腹,有著監督之權。
不論是將領,還是統帥,對他們都是非常的頭疼。
司徒刑對於樊狗兒等人,非常的信任。
軍中,一直都沒有監軍之職。
所以,眾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這次想要抗命,竟然真的遇到了監軍!
看著那太監手中,好似龍蛇的長劍,不論是樊狗兒,還是普通將官,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尚方寶劍!
但遇叛亂,忤逆,可以先斬後奏!
看著氣勢洶洶,目光冷冽的太監,剛才浮躁的眾人,頓時好似遇到天敵的鵪鶉,再也不敢聒噪。
本來,正在為難的樊狗兒在心中不由的長鬆一口氣。
幸虧,監軍適時出現,否則。自己真的有可能,被眾人裹挾!
“可是外麵發生了什麼變化?”
看著殺氣騰騰,好似隨時可能取人性命的監軍,不少人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算你們有些見識!”
“外麵形勢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確切說!”
“不隻是北郡,是整個大乾都亂了!”
聽著太監的話,不論是樊狗兒,還是其他將官的臉色,都是忍不住大變。整個大乾都亂了?
難道說,有人造反?
不應該啊!
。。。
“造反?”
“嗬嗬!”
“比爾等想象的還要嚴重!”
看著眾人躲閃的眼神,黑衣太監好似明白過來,嘴角不由的輕撇,滿臉不屑的說道。
“實話告訴你們把!”
“太上道的人造反了!”
“因為準備了數十年,這次太上道的威勢遠超以前!”
“一夜之間,三十六個州郡變了顏色!”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妖族,也趁機作亂!”
“現在大乾可以說是背腹受敵!”
“按照眼前的局勢,大乾滅亡,隻是時間問題!”
“當然!”
“這些和我等沒有乾係!”
“我等隻要儘心輔佐大人就是!”
“隻是妖族卻是狼子野心,不僅在嘉峪附近聚集了數十個妖將,更有三路妖將脫離本隊,率領十萬妖族偷襲北郡!”
“妖族乃是外族,而且生性殘忍!”
“不論是老弱病殘,還是健壯之人,在他們眼中,都是口糧!”
“都是畜生!”
“北郡一旦陷落,數百萬百姓,都會被屠殺!”
“到了那時,爾等的親朋,爾等的子嗣,爾等的妻女,都會變成妖族的奴隸!”
“所以!”
“大人,命令四周兵馬儘數回歸,在北郡城頭,和整個妖族決一死戰!”
老太監見眾人詢問,也沒有隱瞞,用一種憤慨的聲音說道。
“現在,諸位,還想要在這裡爭奪戰功麼?”
“可恨!”
“真是可恨!”
“我人族乃是天地所鐘的主角。他妖族是什麼?不過是一群茹毛飲血的畜生!”
“竟然也敢和我人族爭奪天地主角!”
“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敢將我人族當做口糧!”
“不能原諒!”
“絕對不能原諒!”
“我等身為人族戰士,自然不能退縮!”
“祈戰死!”
“祈戰死!”
也不是誰第一個高聲大喊,到最後,所有的將官,都是昂首向天,用一種近乎悲愴的語氣高喊。
”祈戰死!“
”祈戰死!“
隨著消息的傳播,不僅僅是將官憤怒,普通的士卒,也被激發出血性,一個個容顏各異的士卒,用一種近乎悲愴的語氣說道。
。。。
聽著對麵大營,充滿悲愴,好似猿猴一般嘶吼的聲音。
劉軍候等人不由暗暗的色變。
不論是精銳部族,還是來自的宗門的武士,都是忍不住的色變!
他們本來,就是在苦苦支撐!
現在,對方的士氣又是大增,恐怕接下來的日子,要無比難過了!
想到這裡,劉軍候等人不由的對視一眼。
他們彼此,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絕望。
就在他們心驚膽戰,不知要如何應對之時。
對麵高大的營盤突然打開!
無數的兵卒好似潮水一般從營盤之中衝出。
不過!
出乎他們預料之外的是!
那些兵卒,雖然眼睛猩紅,但是卻並沒有上前廝殺!
反而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們!
其中,有仇恨,也有無奈,還有著釋然,更有著血脈相連的溫度。
”這!“
”這!“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方究竟要做什麼!“
看著井然有序,好似在安排撤退的北郡兵卒,劉軍候的臉色不由的微變,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迷惑!
最讓他感覺吃驚是!
不僅是營盤!
就連那高聳,被鮮血染紅的黑山城,也是突然打開。
一身冠袍,臉色蠟黃的馬闊走在前方。一馬當先。
無數的兵卒,百姓緊隨其後!
靜!
靜!
這種靜!
讓劉軍候內心好似打鼓!
每一個人都緊緊的抿著嘴唇!
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是猩紅,好似充滿了仇恨!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依然扭頭,好似棄之如履的黑山城,不論是劉軍候,還是他手下的將官,都愣在當場。
這大好的黑山,就這麼被放棄了!?
難道說!
靈州方麵,偷襲了北郡?
亦或者將北郡的糧草焚燒殆儘,讓他們喪失了信心?
否則!
這些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離去?
想到這裡,劉軍候的眼神不由的閃爍了幾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乘勝追擊,想來會擴大戰果吧?
不過!
劉軍候,很快就搖晃腦袋,將這種危險的念頭拋出。
北郡的人雖然撤離,但是每一個方隊,都是井然有序!
而且!
他們的人,都在外麵,保護著百姓。
這說明,樊狗兒等人並非潰敗,而是撤離!
現在上前攻擊,恐怕會被反噬!
可是!
如果不是潰敗!
他們為什麼要離去呢?
就在劉軍候疑神疑鬼之時。
一身黑色冠袍,麵色堅毅的馬闊突然策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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