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照你這麼說,今天晚上我想烤全雞刷羊排燉肘子,我那天道爹爹會給我安排上嘛。】許安寧蒼白著一張臉,微笑問係統。
【這……天道爹爹也不是許願池啊……】係統遲疑地回答,【宿主,我覺得吧,做人還是要低調、務實,不能好高騖遠,異想天開。】
【你可以下線了。】
【好的呢!】
係統沒有猶豫一秒,遊戲麵板隨著係統那個“呢”字落下,彈出來一個巨大的“OK”,一閃而逝。
下一瞬,係統連統帶光屏一起遁了。
與此同時,隔壁忽然響起許母隔空喊人的聲音。
“……安安、安安……安安……你在哪?”
“我在隔壁。”
許安寧應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許母可以聽見。
許母像踩著風火輪飛一般跑到許安寧跟前,看到兒子滿臉煞白的模樣,頓時心疼壞了。
“娘,我沒事。”許安寧彎唇笑道,卻殊不知他這個笑容在許母看來,是強撐著虛弱不想讓她看見。
許母沒有說話,隻是拉過兒子一隻胳膊架在她肩上,然後微微彎腰把兒子背回了家。
許安寧:“???”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娘就給他扛到背上去了。
走個神的功夫,他人已經被許母輕手輕腳放到了床上。
許安寧覺得自己此時的表情,應該是很安詳的那種。
在許母再一次伸手探他額頭時,許安寧握住許母的手,第一感覺就是紮手,第二感覺是粗糙。
許安寧低頭,隻看到一隻黝黑粗糙的手,手背青筋凸起,縱橫交錯的黑色掌紋深深印在布滿老繭和死皮的手掌心。
隻看了一眼,許安寧滿心不是滋味,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許母的手,但卻是他第一次回握住許母的手。
非常的刻骨銘心。
許安寧拍了拍許母的手,又拉了拉,示意許母坐下。
許母先前一愣,然後就著兒子拉她的手坐在床頭,心想難得兒子想和她說說話,天大的事也要往後靠一靠。
許安寧見狀,眼角上彎,唇角也隨之上揚,揚起一抹笑,笑容超甜:“娘,我沒事。”
“是不燒。”許母點頭,實話實話,“方才嚇死娘了,娘還以為……”
許安寧溫聲安撫道:“是隔壁的楊嬸子,她在家裡餓暈過去,幾個孩子在家裡嚎啕大哭,我聽見了,才去的隔壁。”
許母哦了聲,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原來是這樣。”
“娘,當時楊嬸子命在旦夕,家裡又隻剩下一碗見底的不知道是什麼樹根雜草煮的黑糊糊,我怕吃死人,所以就……把娘你給我煮的那碗小米粥給了楊嬸子。”
許母聽到自己給兒子煮的小米粥最後進了彆人的肚子裡,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不過她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狠心人。
知道兒子是拿小米粥去救人性命,做積陰德好事,那點心疼來的快也去的快。
“給就給了吧,娘待會兒再給你重新煮一碗。”
“謝謝娘。”
“傻孩子,跟娘還這般客氣。”許母笑道,蠟黃的麵龐上爬滿笑意的紋路。
許安寧覺得,這或許不一定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笑容,但一定是他見過的最令人動容的笑容。
“娘去給你煮碗小米粥,你再躺會兒,小米粥煮好了娘會喊你。”
“嗯。”許安寧十分乖巧地點頭,目送許母離開。
床上躺了數十分鐘,緩過那陣讓人想要翻身打滾的窒息痛苦,許安寧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哎!他又行了。
許安寧支棱起來,悄悄溜下床,準備去拿許母堆放在堂屋的六大麻袋狗尾草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