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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記憶中“他”對屁蛋這孩子簡直是有求必應,彆看屁蛋兒現在才六歲,但已經是生產隊熊孩子的第一代表了。

嘖,這個好感值確實有點不香了。

這輩子的他不是個不負責的知青渣男,之所以在城裡待兩個月,也的確是因為家裡走了四個親人耽擱了。

不過原來的軌跡中,他為了讓孩子有個好的生活環境和教育資源,硬是在城裡父母家厚著臉皮不走,先是要工作,沒有工作就提出要把孩子送到城裡讀書,每個月往這邊寄孩子的糧食。

最後當然是成功了,可他和許春梅都在鄉下,唐父他們煩死他這個兒子了,怎麼可能對屁蛋這個孫子好,自然是疼自己跟前長大的。

於是屁蛋在城裡過得並不是那麼好,但環境越差,打人對他越不好,這孩子就越霸道,不是打哥哥就是揍妹妹,反正熊的一批。

而且在城裡待了幾年,自認為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上初中就跟社會上一些二混子稱兄道弟,所以十五歲打群架簡直太平常了。

很快,唐仁君就來到了三間草房的院門前,籬笆竹柵欄,一間堂屋,一間偏房作灶房,還有一間屋子就是他們一家三口住的房間了。

柴房就是灶房後麵搭的一個木棚子。

昨天晚上下了雨,這院子裡全是稀泥,還有兩隻瘦巴巴的雞正在院子裡拉屎。

唐仁君木著臉看著麵前的草房。

記憶中,這還是幾個大舅哥帶著人幫忙建起來的。

一分錢的聘禮都沒給人家,還娶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甚至還有大舅哥他們幫忙建的房子,混得還真不錯。

院門沒有閂,他直接就推開了。

兩隻瘦雞慢悠悠地往灶房後麵的柴棚子那邊走去,雞圈在那邊。

“春梅!屁蛋兒!我回來了!”

唐仁君深吸一口氣後,一邊往堂屋走去,一邊大聲道。

“咳咳咳,仁君回來了?”

屋子裡傳來女人的悶咳聲,聽聲音就知道人很虛弱,病得不輕。

“爹回來了?爹!爹!嗚嗚嗚我要吃糖!吃糖!”

這聲音亢奮得很,可見孩子病得不重。

或許病已經好了。

他直接把房門推開,看到坐在許春梅身上,仰著脖子假裝哭吼的小孩兒,唐仁君麵無表情地想著。

“唐國光!我不在家,你就是這麼照看你娘的?!”

唐仁君把手裡的包放下,又將背著的包放在一旁後,直接把還在那哭吼的小屁孩子拎了起來,凶巴巴地質問道。

“哇!爹你凶我!哇!”

屁蛋兒先是一愣,接著是真哭了,那小嗓子大得很,聽得人心煩死了。

唐仁君的聲音比他更大,“哭什麼?我說錯了嗎?爹不在家,你就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你看看你娘臉色多難看?你還坐在她身上,你是嫌她活長了是吧!”

屁蛋兒才不聽呢,繼續在那哇哇大哭,“你凶我!你居然凶我!”

許春梅本來就因為生病,腦子嗡嗡的,此時被孩子的尖細的聲音一鬨,感覺更難受了,她咳得不行,本就蠟黃的臉,因為咳得厲害,瞧著都帶了幾分青色了。

唐仁君見此直接給了屁蛋兒的小屁股兩下,“再嚎我把你丟茅坑裡去!”

這可是真打,屁蛋兒還想在地上打滾,就被唐仁君難看的臉色嚇住了。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在沒有繼續嚎了。

“彆、彆罵了。”

許春梅平日裡就看不慣他這麼溺愛孩子,可每次她一說,就會被對方指著鼻子罵,孩子長這麼大,許春梅還是第一次看到唐仁君凶孩子,打孩子呢。

“來,穿好衣服,”唐仁君上前扶著她坐起身,“我送你去公社衛生所看看。”

許春梅聞言心裡一暖,但她忍著喉間的癢意搖頭,“大嫂給我買過藥回來吃過了,我歇兩天就好。”

“好個屁,”唐仁君罵道,“再咳下去,小心得癆病!”

他的脾氣本就不是很好,所以許春梅倒也不覺得他凶。

唐仁君強行給許春梅套上外衣。

許春梅後麵一直身體不怎麼好。

就因為他們想把家裡的錢給屁蛋兒留著,病了就拖著,總覺得拖著拖著就好了。

“哪有、哪有這麼嚴重咳咳咳咳……”

許春梅捂住嘴,又劇烈咳嗽起來。

“愣住乾什麼?看你把你娘照顧成什麼樣子了!還不趕緊幫你娘穿鞋子!”

見屁蛋兒偷摸看自己,唐仁君凶巴巴地罵道。

屁蛋兒委屈地上前,給許春梅穿鞋,他人小,加上沒乾過這事兒,怎麼穿都穿不上。

而一旁的唐仁君就像惡霸似的看著他,屁蛋兒的手都在發抖。

唐仁君見此一臉嫌棄地將他拉開,麻利地給許春梅穿上鞋子,又給對方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直接把人背上往公社衛生所那邊去了。

“你咳咳咳……你怎麼會這麼凶他?”

許春梅趴在他身上,餘光瞥見跟在後麵,還在委屈抹眼淚的屁蛋兒,有些不解地問他。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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