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蒙著一層紗, 蒙蒙的亮, 院子裡因為滿滿的朝氣, 活躍極了。
張爸爸照例領著三個雄崽崽練軍體拳。
清早的晨練, 張小月破天荒的沒有練硬功夫,而是頂著一本書在腦袋上,被老太太糾正站立的姿勢:“抬頭、挺胸、收腹,目視前方, 兩手並攏於身體兩側……”
張小月問:“奶奶要站多久啊。”
老太太:“站到你睡著為止。”
張小月:“……啊!”
老太太:“起床的時候不是說喝了藥站著也能睡著嗎, 隻要頭上的書不掉隨你站著睡。”
張小月:“……” >_<
手似流星眼似電,身似遊龍腿似箭, 三個雄崽崽一套軍體拳, 拳拳剛硬,出拳踢腳帶風。
老太太喊女婿說話。
熱身之後抻開了筋骨, 三個雄崽崽照例下蹲紮馬步。
紮馬步是許多門派的根基功夫, 主要有兩個目的, 一是練腿力,二是練內功。站樁就是聚氣。
三個雄崽崽一臉平靜按照馬步要求鬆,靜, 自然, 聚氣控製呼吸協調身體和精神, 然後重心下移雙手手心向上雙腿張開深蹲。
為了不妨礙彆人練功, 一般站樁都是自覺去靠牆邊站立,所以在蹲穩之後,幾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今天特彆沒有存在感站在牆邊的張小月。
隻見張小月頭頂著書本, 身體筆直站立,兩手並攏垂身體兩側身子一動不動,眼睛閉著呼吸綿長……
小臉紅撲撲的像紅蘋果,這模樣很顯然,已經睡了一會了……
三個一起蹲下去的少年凝神靜氣的神情頓時破了功,二個肩膀發抖,還有一個腿軟抖個不停。
抖肩抖腿紮馬步組集體喊話張小月。
張小天:“張小月你是豬嗎?站著都能睡著!”
張小宇:“小月可以啊,這個功夫不錯!”
李昂:“小月妹妹果然非同凡響!”
眼皮子都沒動一下都張小月,閉著眼睛張嘴:“張小天你已經笑出了豬叫聲。”
張小天咬牙切齒:“張小月!”
張小月:“叫姐姐都沒有,練武的人入門先站三年樁,3歲就開始紮馬步你已經破氣腿抖站不穩了,小心爸爸把你的屁屁揍開花!”
張小天呲著牙威脅:“張小月你膽肥了是吧!”
小月眼睛都沒睜,跟他們皮了一下,“咬牙切齒吧,臉色漲成豬肝色吧,軍事化家庭管理就是好,軍令如山呢,爾等凡人不服也給姐姐憋著!”
張小月一時睡糊塗了,連姐姐都隨口說出,一句話得罪了三!
三隻雄崽崽集體咬牙憋氣,白皙的臉都漲紅了。
這一覺睡的爽啊,一蒙就是半小時,直到聽到她姥姥和爸爸說話。
老太太和女婿說,“國慶啊,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找一個房子,最好能離你們家近一些。”聽老太太的口氣是想和她家老頭一起過來住,孩子在這裡讓他們牽掛不已,身體沒大問題了,自然是想住在一起的。
張小月迷迷糊糊的想,終於要分開了嗎?
她是沒問題的,可是她媽有問題啊,以她媽人生觀,她就是掙再多的錢,給她養老,給她花,也改變不了她媽那‘女人一輩子都要靠男人過日子’的價值觀,與其找個未知男重頭來過,還不如想個辦法把這一任人品不錯的老公給坐實了。
家有一群孩子炸窩的房主爸爸一聽到房子,表情就格外的無奈的扶額,“媽,現在到處都幾代同堂擠一個房,城裡鄉下都一樣家家戶戶都不夠住。”
孩子大了終歸是要結婚的,他家房子住的這麼擠這麼給孩子結婚,張國慶早就開始到處尋找房源,可惜不管他怎麼找,普遍都是人多房子小自己家都住不下,哪有空房子賣給他,彆說是買了,就是租都租不著。
老太太的臉色有些難看。
早些年她和家裡老頭都受了罪身體一直不好,要不然誰舍得把那麼小的孩子送到這來,現在身體終於好了些,想過來彌補彌補,卻找不到房子沒有地方落腳。
總不能一直住女婿家吧?
就算是住女婿家,也隻能她過來和她外孫女擠一起,長期以往卻是不行的。
張國慶也頭疼,忍不住和老丈母娘吐槽:“媽你也看到孩子們都漸漸大了,再這樣住在一起不合適,可我托人打聽裡好久,城裡住的房子都是廠子裡的分的,產權都是廠子裡的根本就不能賣,而且就算是賣裡他們也買不著房子沒地方住。”
張國慶揉了揉額頭看向自家的小雄崽崽們,長大了的孩子們個個長身玉立、身材挺拔,他們房間的床都快放不下他們的大長腿了!
張國慶抬手看了一眼表,時針指向6點整,手一揮喊了一聲,“時間到,吃飯。”
高中生上學普遍都很早,7點開校門,7點05分上早讀課,7點50下課休息10分鐘,8點再正式由老師授課,所以,孩子們往往都在早上6點以後根據家裡遠近,開始出門上學。
張小天率先從地上跳起,伸手去拍,落手時又改成了揉,狠狠的揉了兩下張小月的頭發。
張小月茫茫然睜眼,眼大又無辜。
睜開眼看見笑得活潑開朗的痞氣少年,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得意的跑了。
眼前一閃,一張溫潤乾淨的麵孔,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也在她的腦袋上揉了又揉,就跟揉她的波斯貓似的擼的一臉的爽:“真是什麼人養什麼樣的貓”。
張小月:“……”她愁啊!
她,她那一腦袋的毛現在還能見人不?
彆給揉吧揉吧,一雞窩成型了!
話說雖然大家都是她哥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但畢竟沒有血液關係:喂,大兄弟男女孩有彆懂不!
李昂站在陽光下笑:“張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