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般的山色, 嫋嫋的雲霧, 吐放著芳香的山花, 抱著貓兒的少女垂眸輕笑。
就算是在夢中,這也是最美的風景了吧。
過了國慶的第三日, 連連的雨落葉打惹得山間清冷了起來, 綠葉蔫蔫的落了不少,而山中的一處綠意鼎沸之地,惹人眼的綠色不停的到處叫囂著。
“這一塊,這一塊,算我的,你們哪涼快呆哪去!”
“這一塊, 這一塊,我承包了,你們都不要和我搶!”
“亭台算我的。”
抱著貓兒的少女難得的有了一絲嫻婉的模樣, 徐徐的抿了抿嘴,淡淡的彎彎月牙眼兒垂著眼擼貓。
“算了, 算了,不和你們這些木工搶了, 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挖土, 建個蓮花池吧。”一青年搖了搖頭,對身旁的戰友歎息道。
“我們這些木工!說誰呢?”被說的那些青年裡有人探出腦袋往下望, 輕佻的挑了挑眉,“哎呀,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混什麼什麼不行,隻能蹲在地上吃土的呀!”
“混什麼什麼不行”,這是有由來典故的。
不知是哪些人,率先心疼起了張小月住的土坯房,黃土打成的土坯,混著乾黃的稻草,磚牆的縫隙大的都能杵得進手指,風大的時候,還能看見風吹稻草來回動,這麼好的女孩,就住在這麼簡陋的土房子裡,這讓即將離開的他們走都走的割舍不下。
十月漸冷,石屋更是冰冷,讓張小月搬離土坯房,搬進石頭屋,再即將到來的冬季還不得凍壞了。
可山上就這條件,即使他們心痛,也無可奈何,若是平常忍一忍就算了,人這種感情動物特彆容易動情,一動了感情,性氣就倔強了起來。
他們還就不信了,再精密的機器機械都能造得出來,給他們喜歡的女孩造個房子就造不出來!
土坯?太low!直接PASS!
石頭屋子?又冰又冷,PASS!
可山裡麵能用的材料就這麼多,土坯和石頭都不能用,用什麼來蓋房子呢?
傅光想起人家總是誇他和小月古裝的時候站在一起特彆的詩情畫意,就暗搓搓得覺得蓋個古代的閣樓好,雕龍畫壁,一襲輕衣少女緩緩而行,那畫麵多美多養眼,於是隱藏著自己的心意,提出意見蓋閣樓。
傅光一拍手,局勢半定,“都說,閨閣少女,閨閣少女,咱們的小月妹妹那麼美,又那麼的可愛,就應該住在閣樓裡,白日裡,從窗戶邊打開窗戶,展顏一笑,簡直就美翻了。”
這閨閣少女的論調一出,少年們暗搓搓的都激動了,一個個的齊聲叫好,少年慕艾,正是情竇初開的季節,又遇上了不論是容貌還是才藝都絕倫都少女,哪有不喜歡的,個個鐘情於她,卻又自知爭不過那最出色的兩人,心思暗壓,卻又止不住想為她做些什麼,於是少女閨閣閣樓寄托了他們這些少年情思。
想象著他們喜歡的女孩,住在他們親手建造的房子裡,甚至有的人還暗搓搓的想,在木頭上悄悄的刻上他的名字,那是一種另類的難以言喻的歡喜。
山間多碎石,不適合挖坑填土建地基,少年們挑選了粗壯結實的木頭,砸下木頭樁子,建造木頭地基。
人家江南水亭建立在水之上,山中小閣樓倚靠著幾條木頭樁子建立在石頭山之上。
指導員來過幾次,每次興高采烈而來,到被眾人無視氣得喘氣,左右一環視,都當他是隱形人,憤憤而怒,又怒不出聲,最後碎碎雜念,“殺雞焉用牛刀,大材小用,浪費浪費!”
駐地的領導到是笑眯眯的,滿眼的誇讚,“不錯,不錯,都說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果然不假,你看看這些小青年,不但數理化學的好,就連蓋房子都蓋的不錯,值得誇獎,值得誇獎!”
指導員氣的手直抖,“什麼數理化學的好,就連蓋房子都蓋的不錯,你看看他們,都屬於磨娘功,手上沒勁,眼裡沒活,技術不夠,乾的都是什麼玩意,學了那麼多年的數理化都學到豬肚子裡去裡,豬都快要學會爬樹了,他們連蓋個房子都蓋不好,就這破木頭橫不橫,豎不直的,張小月敢住!”
駐地領導:“沒事,大家的心意,看看就好,就是張小月想住,我也不會給她住的,沒的好好的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一天好房子沒住過,直接被木頭給砸了,那才叫冤呢。”
這兩領導雙簧一唱,四五十號軍校生臉色都不大自然了起來。
本來嘛,大家都覺得張小月住的房子太簡陋,想給小月妹妹蓋新房子,最積極的是駐軍的戰士們,誰不知道當兵的戰士們最厲害,除了不能生孩子,就沒有他們不會的,正暗搓搓的滿心歡喜的想大顯身手,結果被那些乳臭未乾的臭學生們搶先了一步,以他們就要走了,想留下點紀念,搶了他們的差事。
這搶了搶了的,都夠糟心的了,偏偏你們還乾不好,一副瞎搞的樣子,你說氣不氣!
作為軍校生的代表人物之一,傅光必須要撐起軍校生的顏麵啊,響指一打,一臉讚同道,“領導說的對,領導們說的太好了,我們都是軍校生嘛,國家培養的高材生,殺雞怎麼用牛刀呢,蓋房子怎麼能光賣苦力呢,我們得靠腦子啊。:
傅光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大喊一聲,“來來來,晚上都回去,設計一下,造個小機關什麼,把那些刨子都改造改造,設計設計,我還就不信了,我們學了那麼多年的數理化,就什麼都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