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順位過後,女孩們即將迎來第二次公演。
雖然離彆時的傷感還未消散,但時間不會等人。
每位練習生都被迫以最快速打起精神,振作起來衝往下一關。
被淘汰的女孩們臨走前,在宿舍樓大廳的巨大黑板上,寫下了對同伴們的囑托與希望。
周圍滿滿當當寫著名字,或者貼著姓名牌,似乎是為了紀念她們曾經在這裡出現過,閃耀過。
886宿舍裡,祁笑拿出三張姓名牌貼紙。
那是她同公司的三位女孩離開前交給她的。
祁笑小心翼翼地將姓名牌展開,如同珍寶般把它們貼在床板上,細細抹平褶皺。
她要帶著她們的夢想一起往前走了。
不能停步。
今晚練習室在做檢修,練習室四劍客無處可去。
於是辰安安提議一起去跑幾圈。
自從跟著三位室友常駐練習室之後,以前又懶又鹹魚的辰安安,也成了一天不活動筋骨會死星人。
也許是親自經曆了離彆和淘汰,她最近日常練習也更加賣力。
四人跑了幾個圈,然後一齊坐在花壇邊,在冷風中一言不發,各有心事。
雖然快要立春了,但夜晚的風仍然不留情。
不一會兒,幾人不約而同地哆哆嗦嗦裹上了外套。
不遠處的警戒線外,有粉絲們的說話聲與快門聲。
楚荔望著天,想到了不久前,她也是這樣坐在夜風裡。
不過那時是一個人。
她偏了偏頭,在頭上那片夜色裡找最亮的那顆星星。
右邊手肘感受到微微的顫抖,楚荔收回目光,側頭看去。
坐在她右手邊的祁笑,默不作聲地流著淚。
順位錄製那幾個小時裡,她一直是那個元氣滿滿的女孩,在宿舍裡也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情緒變動。
終於在這時卸下了所有偽裝。
寧一言和辰安安也察覺到了祁笑的不安。
大家沒有說一句話,隻讓她在黑夜裡儘情地宣泄情緒。
裝作沒有發覺,就是最好的安慰。
三人各自盯著不同的方向,餘光卻始終忍不住往祁笑方向瞟。
不知過了多久,祁笑終於開口,帶著哭泣過後的鼻音:“我沒哭啦……”
楚荔飛速回頭。
同一時刻,寧一言和辰安安也輕輕地拍了拍祁笑。
祁笑忍不住因為她們的動作笑了一下。
她揉了揉眼睛:“和我一起來的隊友都離開了。”
隊友們告訴她,她是她們的希望。
這幾天祁笑也想明白了,她不要怕,也不要畏畏縮縮不敢闖。
“我就哭一下下。”她放鬆地說,“錄製的時候怕哭得太醜,一直忍著。”
大家都笑起來。
“我來這裡之前,當了兩年練習生。”祁笑不知怎麼的,突然說起自己的經曆來。
“我們公司很……窮。”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之前出過一位有點水花的前輩,所以這次我們才有機會出來參加節目。”
“雖然很多像我們這樣情況的練習生,來選秀隻能刷個一輪遊,能進二公、三公都算有幸。”她眼神認真且堅定,“但我一開始就是奔著出道的機會來的。”
楚荔點點頭,她很能理解。
畢竟她曾經就是祁笑提到的那類選手。
祁笑鬥誌昂揚地比劃了個動作,說:“我覺得,奮鬥就能成功!”
她笑了一下:“可能有點天真了,但我希望我可以。”
“你當然可以!”辰安安聽得認認真真,立刻接上。
“那你們呢,為什麼來到這裡?”祁笑問。
楚荔看向寧一言,那句口頭禪的故事寧一言還沒告訴她。
想來與這個問題相關。
於是祁笑和辰安安也莫名其妙地,一齊看向寧一言。
寧一言:?
三人同時朝她使眼色,示意她說。
奇怪的默契總是在這種時候生效。
她愣了幾秒,然後說:“其實我本來該去做演員。”
辰安安大驚小怪:“啊?!”
“去年我剛回國,公司就安排我來選秀刷臉,然後回去當演員。嗯……就像顧雯她們一樣。”寧一言說。
楚荔和祁笑倒不是很驚訝。
寧一言雖然平時酷酷的,唱跳也都可以,但摘去舞台濾鏡,其實她長了一張很上鏡的演員臉。
在四人當中,楚荔算是過來人。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在這幾年裡,愛豆行業其實發展很迅速。
此時的娛樂圈環境相比之前好了許多,愛豆不再像從前那樣處於鄙視鏈底端,但影視路仍然是眾人擠破頭都想要踏上的存在。
而選秀節目又能讓選手在極短時間內,獲得較為廣泛的知名度,所以仍然有不少演員預備役,專程來選秀混個臉熟。
暖由娛樂隻挑選了寧一言一人來參賽,其實能說明,是比較看重她的。
但寧一言顯然不想單單隻刷個臉。
辰安安還在驚訝,祁笑對她解釋道:“暖由本來大頭就在影視方麵,除了小蘇導師那個掛靠的工作室。”
“對。”寧一言點頭,有點無奈地說,“其實蘇雲覺是我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