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琪還沒開口,祁笑就滿臉驕傲地拉著林初雨說:“小琪進決賽了!”
“真的嗎!太好了!”林初雨也伸手擁抱陳琪。
都是從《byebye》組出來的,那一次的合作,不僅舞台精彩,留下的情誼也十分真摯深厚。
陳琪笑著說:“我本來覺得自己二輪遊就很不錯了,沒想到走了運,竟然能苟進決賽。”
“我很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
麵前的楚荔、祁笑、林初雨,是《byebye》的隊友,寧一言和不遠處聞聲而來的喬菲,是《驚夢》的隊友。
是選擇了她的隊友,也是她們互相選擇的朋友。
“謝我們乾嘛啊!”大家都笑起來。
祁笑也道:“要謝你自己啦,我,還有我們大家,隻是按照節目規則來選擇了你。”
陳琪笑著搖搖頭,哪裡有說得這麼容易。
但她沒有再多說,而是雙手合十做了一個許願的動作,笑著閉眼道:“那就祝大家決賽順利!”
“那必須啊!”
大家又聊起來了,沒聊幾句就聽到有人問:“大巴什麼時候出發啊?”
楚荔聞言,往聲音來處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看到俞小月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此時剛好也看過來。
目光相接,俞小月先對她微微一笑。
楚荔也翹起唇角,揮了揮手便跑過去。
“怎麼樣?”楚荔語氣有點激動,有了陳琪的好消息在前,她想著也許能從俞小月這裡同樣聽到好消息。
俞小月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緩緩搖頭。
楚荔愣了兩秒。
但很快反應過來,掩藏好情緒。
“到時候……我會在選手席為你加油。”俞小月說。
“嗯。”楚荔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隻好點點頭。
俞小月沒能進決賽這件事,不算吃驚,但也並不理所應當。
她也是決賽圈卡位預備役,在其中算是很有可能進決賽的人選。
但眾所周知,三順的排名變化大,尤其是各種卡位圈,一個不小心就瞬息萬變。
“第十五,就差一點。”俞小月風輕雲淡地說完,輕輕地歎了口氣。
真的就差一點點。
如果說止步第三次順位,是一大遺憾的話,那麼剛好卡位在決賽圈外一名,就是遺憾中的遺憾。
楚荔有點難過。
她幾分鐘前為一位朋友喜悅不已,此時又不得不接受另一位朋友以一點點之差錯失決賽名額的事實。
誰不知道賽製就是這樣殘酷的呢。
來到這裡,就意味著自己必須接受這種殘酷。
可這一瞬難過也是真實的。
楚荔來到這裡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是俞小月。
她們同樣是楚慕妍的“陪讀”,甚至可以說是耀臨當時的“棄子”。
後來她們莫名就成為了朋友。
她們一起經曆了第一次公演。
開啟“陪讀”散發光芒的新征程。
楚荔說過彆人從未對俞小月說過的話。
告訴她“我們也值得被期待”,帶她走出“陪讀”這一被安排好的角色。
她們一起去追過螢火。
對俞小月來說,就好像是在追從前在練習生涯裡根本看不到的那些東西。
雖然也沒有如願看到漫天螢火,但最後的一兩點璀璨,也足夠讓她銘記一輩子。
“楚荔。”俞小月很久沒有這麼嚴肅完整的喊過楚荔的名字了。
楚荔抬起頭。
“不要哭。”俞小月沒忍住摸了摸楚荔的頭發,“沒關係的,沒進決賽也好,兩年之內的下一次女生選秀,我還能來回鍋。”
俞小月說得輕快,在楚荔看來全然是為了安慰她。
“我不哭,我也懶得管你回不回鍋。”楚荔抹了一把臉,把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但是回去之後,有好機會的話……”楚荔小聲說,“離開耀臨吧。我說真的。”
俞小月了然地笑了笑:“嗯,我知道的。”
說著,那邊工作人員在催促大家登上大巴了。
兩輛大巴,一輛坐前十四名,一輛坐剩下的選手。
雖然歸去的方向相同,等到達錄製園,大家仍舊能再次見麵。
但從這一刻起,每個人的這段旅程,就畫上了不同的符號。
就像錄製園裡的玉蘭花,盛開時一樣的美麗動人。
但風吹、雨淋,或者是季節輪換,每一朵花,每一片花瓣,都有各自的歸處。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唱起了陶瑤那首《再見玉蘭》。
緊接著,一個兩個聲音加入。
大巴前,眾人默契地開始了大合唱。
沒有指揮,沒有伴奏,甚至不怎麼整齊。
還有跑調的哭腔,和閉著眼的嘶啞嗓音。
陶瑤席地而坐,抱起了吉他,為這場意外的合唱會增添伴奏。
原本已經登上大巴的選手,也跑到車門口,加入了歌唱。
攝像老師的鏡頭急匆匆地記錄下這一刻,還有工作人員在偷偷抹淚。
短短的幾分鐘,卻能讓人回憶起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最後,大家站在大巴前,二十八個人最後一次集體鞠躬。
“大家辛苦了!”
“再見啦,春天的玉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