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這裡也是很多商隊比較喜歡的一條路線,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在路上就跟人做交易,而不必把所有的東西都運到達達鎮。
當然了,該送過去的交易額是不能動的,不然容易失去達達鎮幾大首領的同時庇護——沒有物品交易的商隊,是沒有存在的必要的。
但商隊的載貨能力是有限的,扣除掉絕對不能動的份額,實際上能拿出來交易的物資也很有限,於是先到先得就變成了默認的不成文的規定。
僅限於買家和商隊之間。買完之後是否能成功的把東西帶回自己的基地,就要看個人的本事了,隻要不傷害到商隊的利益和安全,就沒人過問。
柯娜倒是不怕這個,她已經計算好了自己要交易的東西,沒什麼值得覬覦的,但凡有點腦子,就能判斷出搶她根本不劃算,得到的物資和付出的代價不會成正比。
財不可露白,在什麼年代都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與此同時,在柯娜的行進路線上,距她大約20公裡的地方,正發生著一場激烈但卻不對等的戰鬥。
三輛土黃色的戰車呈等邊三角的陣型,將一輛胭脂色的戰車圍在了中間。在胭脂色戰車的前麵,一個梳著滿頭小辮子,穿著火紅色野戰服的少女正握著手裡的長鞭,滿麵怒容看著自己麵前的敵人。
“說了多少次,我叫安悅,不是什麼柯娜!”
“彆掙紮了,柯娜,杜老大要見你。”回答她的,是個禿頭獨眼的中年男子,在空洞的眼窩邊上,刺著一條猙獰的蠍子,“你這話騙騙彆人也就算了,我可是見過你的。放下武器,乖乖跟我們走,老大不會虧待你。”
“呸!休想!”
安悅都快氣瘋了,她好好的開著戰車,想去達達鎮探查一下情況,看有沒有可能為家族的發展尋一條出路。
結果半路就遇到這幾個莫名其妙的人,追著她喊“柯娜”。她當然沒有停車,她是安悅,又不是那個什麼柯娜,但那些家夥竟然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硬是逼迫得她沒辦法行動。
不想車毀人亡,就得下來跟他們談判,這讓從小自視甚高,被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安悅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憋屈。
本以為下車之後,那些人應該就會知道認錯人了,沒想到他們反而變本加厲,更加認定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柯娜”,還一個勁兒的表示杜老大要見她,讓她放下武器乖乖的跟他們走一趟。
安悅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耗儘了槍裡的子彈,也沒辦法傷到眼前幾人分毫。強烈的危機感讓她抽出了腰間的長鞭,但也僅僅是用來自衛,不敢輕易衝上去。
這一瞬間,她恨死了那個叫做“柯娜”的家夥,都怪她,不然自己怎麼會遭受這種屈辱的無妄之災。
還是那個禿頭獨眼男人在說話,其他人都乖乖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點都沒有插口搶話的意思,很明顯的說明了他在這個團體裡的地位。
“我不認識什麼強哥,也不想見你們的杜老大。”安悅盯著眼前的男人,手裡的鞭子有些許顫抖,這種情況讓她覺得暴躁不安,一種不在掌控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作為安家這一代嫡係的第一人,她還要振興家族,絕不能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裡!
想到這,安悅不由得放軟了語氣,幾乎是在懇求了:“我拜托你們仔細看看,我真的不是什麼柯娜,我叫安悅,是原先阜南城安家的人,有事才要去達達鎮的。”
聽了這話,禿頭獨眼男已經很不耐煩了,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姿態從防禦切換成了進攻,氣勢立刻變得咄咄逼人。
“彆掩飾了,就算是裝扮、戰車的型號和顏色都是巧合,但你的臉呢?總不可能是我眼花吧,彆忘記,之前交易的時候,我可是見過你很多次的。”
“我真不是……”安悅就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我就不明白了,杜老大哪點比不上強哥?是地盤不如他,還是財力不如他?又或者是……”
說到這裡,禿頭男人的眼神不懷好意的掃過安悅的胸部,又帶著猥瑣的視線往她的□□去看,即便沒有說出後半句話,也足以讓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的安悅羞愧欲死。
“你找死!”
一時間,羞愧和憤怒蓋過了安悅僅剩不多的理智。少女揮舞著長鞭衝著禿頭獨眼男人就衝了過去。
對方也沒有束手待擒,雖然嘴裡說著挑逗的話,卻一直沒有放下對安悅的警惕,畢竟柯娜一直凶名在外,多小心也不為過。
“我早就聽聞‘辮子柯娜’單打獨鬥的本事很強,可惜之前幾次見麵,都無緣切磋。現在正好,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傳聞說的那麼厲害!”
揮手止住了手下們來支援的意圖,禿頭獨眼男人興致勃勃的與安悅纏鬥在了一起,兩人拳來腳往,打得十分激烈,一時間內竟看不出勝負如何。
這時,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一前一後出現了兩輛戰車,從相鄰的兩個方向,慢悠悠的向這裡行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