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駕駛座的小西米:┑( ̄Д  ̄)┍,不是我,我沒有。
米源狐疑的盯著柯娜,想從她臉上找出說謊的證據,然而對方臉不紅心不跳,似乎說的就是事實。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西米還怕雞啊,上次他不是還蹲鄰居家院子裡看了一下午嗎?”石戰有點摸不著頭腦,於是跟米源求證,“是吧,老大?我記得咱兒子還打算去跟著喂呢。”
“是啊。”米源眯起了眼,“我也不知道,西米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害怕的……柯娜,你知道嗎?”
“知道啊。”柯娜大大方方點頭,“就在剛才。而且,你不覺得讓小孩子和一堆極有可能大麵積出現的雞屎在一起,會對他的呼吸係統有影響嗎?”
說完,米源仿佛被卡住了喉嚨一樣,半天沒說話。他沒說話,石戰也就沒說話,阿趙和夥計也就繼續站在他們旁邊默默的充當壁花。
就帶柯娜想把“女王”稱號重新掛上,省的眼前這個人再挑毛病時,米源開口了,聲音裡憋著笑意。
“那就換吧,麻煩你們把雞籠子都搬到我那邊,換成其他不帶味道的貨物搬到那邊去。”
阿趙自然是笑眯眯的應了,招呼著夥計們幫忙給貨物搬家。
柯娜挑挑眉,腦子裡停下了要掛稱號的舉動。平日裡,她其實是不喜歡掛外交係列稱號的,雖然效果加成很好用,但卻容易影響真實的人際關係相處。
交朋友總是要付出真心的,不然人家又憑什麼對你展現出一個真實的自己?當然了,在這樣做之前,還得先審核一下對方到底值不值得付出。柯娜一直信奉“朋友貴精不貴多”的理念,在這方麵是寧缺毋濫。
滿意的看著胭脂獸裡的雞籠子都被搬了下去,夏家商隊的夥計還貼心的幫忙打掃了一下車板,將剛剛落下的、還新鮮的雞屎都收了起來。
柯娜終歸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點的不好意思,清清嗓子對米源和石戰說道:“咳咳,那什麼,我先上車了,等會你們跟我走就行了。這裡就麻煩你們多盯一下,謝啦。”
米源理所應當的收下了這個感謝,倒是一旁的石戰覺得老大有點不厚道,手肘捅了捅他,小聲開口。
“老大,乾嘛跟人家一小姑娘計較呢?”石戰鬼鬼祟祟的看了眼柯娜的背影,“好歹人家救了咱兒子,又沒要咱花錢,還為了咱兒子著想才換的貨,幫著盯一下有什麼了。”
“嘁。”米源冷笑一聲,“你真以為她是為了西米的身體著想?”
石戰摸不著頭腦:“不是嗎?”
“當然不是——走吧,裝完了。”
米源看著夏家商隊的夥計把最後一籠子雞放到愚者上,跟帶隊的阿趙點頭告彆,這才走到車旁從打開的車門裡坐進了駕駛位。
石戰也趕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側坐著擠上了車——必須用擠的,因為愚者的空閒容量太少,連副駕駛上都堆了不少東西,就為了空出地方好放雞籠。
就這,還是阿趙他們臨時把幾籠子雞又擠了擠,硬騰出了幾個空籠子的結果,不然肯定是放不下的。
回頭看了看快成移動養殖場的愚者,米源就心塞的厲害,深刻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腦抽,才會一時同情心發作,讓對方占了便宜。
瞧瞧,這都是什麼事兒?
在一群母雞的“咯咯咯”聲中,米源麵癱著臉發動了愚者的引擎,跟隨在柯娜的胭脂獸後麵,緩緩駛離了夏家商隊的所在地。
等他們離遠了之後,夏家商隊在夥計們有條不紊的工作下,也已經重新整理好了貨物。7輛重型貨車在4輛鳴鶴型戰車的護衛下,聽從頭隊阿趙的指令,再次前行。
這一次,在夏家商隊的旗幟下,每輛車又都掛上了三麵三角形的小旗子,分彆是紫、藍、綠三色,這表示預定交易額之外的部分貨物已售罄。
這是往來西部商隊的不成文規定,就是免得散客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雖然他們的主要客戶是達達鎮的那些人,但做生意麼,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能不起衝突最好就不要起衝突。
所以在某次發生事故之後,領頭的人們坐下來磋商,最終決定在商隊旗號下麵掛上不同顏色的三角旗幟,表明不同的意思。
例如紫色,代表是包括種子在內的副食類產品;藍色,代表主食已售罄;紅色,表示武器類已經賣沒了;綠色,表示一些常用藥品;黑色則代表著針頭線腦、鍋碗瓢盆之類的雜貨。
至於酒類,是不對散客售出的,達達鎮的規則就是有一瓶要一瓶,絕不允許流落到外。
“看來這次能早點回去了。”夏成行坐在中間自己的車裡,雙臂枕在腦後,身體隨著車輛行駛自然顛簸著,腦子裡想的卻是回去後該如何跟祖父說說今天遇到的事。
夏家商隊,可不能樹大招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