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白冽等人就這麼眼瞧著繼任大典就這麼稀裡糊塗結束了, 雲白冽瞧著四位長老跟捧著什麼寶貝蛋似的就那麼一路護送著花紋蛋回了妖殿。
他擔心花蛋, 一行人就這麼跟著一起去了。
等到了大殿上, 四位長老將蛋放在妖主的座椅上, 這才又下來, 恭恭敬敬行了禮。
花蛋大概是被嚇到了, 老老實實一顆蛋端坐在座椅上沒動彈。
兩旁的妖臣也都開始行禮。
雲白冽一行人則是站在後方默默瞧著這一幕,都還沒從怔愣中回神,就這麼成了?他的蛋就這麼成了新一任的妖主?
四位長老起身,兩邊的妖臣到現在都沒能回過神,懵逼臉的起身之後,就瞧著四位長老一副慈愛的望著那枚他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的蛋, 語重心長外加耐心道:“瞧瞧,瞧瞧, 不愧是蛋妖主,這氣勢, 這端坐的模樣,多有妖主的風範, 這一看就是當妖主的。”
其餘三個長老立刻點頭附和, 七嘴八舌, 把蛋誇出了一朵花。
眾妖數臉懵逼:“……”妖主的風範?長老們, 他隻是一枚蛋……而已啊, 這跟普通的蛋有什麼區彆?
雲白冽也被這幾位長老的花式誇蛋給震驚到了, 默默將頭偏過去,就看到蛋大概是被誇得有些飄了, 蛋身往後傾斜,他仿佛能看到蛋裡的龍崽仰著頭得瑟的模樣。
雲白冽低咳一聲,瞥了眼不遠處的大殿下:再誇下去,正事都忘了。
邢彥淮雖然知道四位長老看到這蛋肯定寶貝得很,但是沒想到能這麼寶貝,他突然不恨那妖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妖主又如何,搶來的就是搶來的,不該是他的就不是他的,即使上上一任妖主失蹤這麼多年,四位長老的心還不是偏向那位?
邢彥淮的視線有意無意在雲白冽身邊的周麒堯身上掃過,卻很快恢複了淡定,他看了眼臉色灰敗的厲壟,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大步走上前:“四位長老,我能理解你們激動的心情,但是不是應該跟妖臣們解釋一番,尤其是……某些不服氣的妖。”
四位長老正在下方圍著花蛋,左看右看,覺得蛋殼上的紋路都好看,聽到這句,才想起來正事。
他們正了正衣襟,直起身,再轉過來時已經恢複了冷靜,麵無表情看過去:“就如同大殿下說的,怕是諸位還有疑問,為何吾等會選了這麼一位妖主。當然,我們先聲明,蛋妖主並非上一任妖主也就是大殿下的生父的私生子,而是……上上一任妖主的後代。你們應該也知,我們妖族以前是有這麼一說,隻要是曆任妖主的血脈都又繼位權,但是這一點,卻是從上一任取消了,所以隻能傳位。上一任妖主傳位給了大殿下,可大殿下失去了繼承,後補的厲大人也沒有權利。
可如今不一樣,上上一任妖主的血脈出現了,這就是證明……我們鎮主法器是上上一任妖主當年的貼身法器,相信大家也知道,當年他將自己的血脈注入其中,讓這法器擁有無上的妖力,也隻有這法器能辨彆出他的後代。
爾等剛剛雖然在高台上看到了,可為了讓你們再看清楚,我再讓你們看一遍。”隨著這一聲,長老再次使用法器,頓時之前出現的祥紋再次出現了。
因為這一次被長老提醒,當那些年紀還不夠資曆見到當年上上一任妖主的妖臣這才醒悟,怪不得覺得這圖騰這麼眼熟,原來……竟然是上上一任妖主特有的。
他們這下子心服口服了,關於上上一任妖主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早就很少有人提及,可傳說卻還猶在耳邊。
更何況,四位長老都親自證明了,他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不遠處的厲壟瞧見這一幕臉色慘白,他當時看到圖騰的時候就預感不對,如今證實了心裡的想法,麵如死灰,這跟他預期的不一樣。
四位長老解釋完這些,這才重新看向眾妖臣:“既然這個解決了,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大殿下與厲大人的事。既然他們相互指責,大殿下入了魔自然不能隨意離開,至於厲大人嫌疑還在,為了厲大人的清白,厲大人可願意暫時留在宮裡由妖守著,等待真相大白的一日?”
厲壟垂著眼,眼底有光閃著,他能說不嗎?
怕是隻要說出口,等待他的就是四位長老齊力將他生擒。
先禮後兵,不過是告誡罷了。
“我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怕應下,為了證明清白,我願意接受。”厲壟淡定地將這番話說出口,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讓邢彥淮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這才轉身看向四位長老:“既然如此,那就將我們關在一起好了。”
厲壟臉色一變,他雖然修為不錯,可大殿下既然能從封印中脫身,怕是修為早就在他之上。
若是兩人關在一起,他還怎麼逃出去?
四位長老顯然看透了厲壟的心思,在他拒絕之前,立刻道:“既然如此,為了公平起見,就暫時關在一起,等證明清白之後,若是你們真的無罪,再將你們放出來。”
厲壟咬牙,這時候再拒絕,豈不是說不公平?
很快,有妖兵上前,邢彥淮走之前,看向四位長老:“這兩位是兩位蛋主的養父,還有這兩位他們的身份之後會私下同你們說,四位長老務必保全他們的安危。”
得到四位長老的承諾之後,就看向厲壟:“走吧。”
厲壟咬碎了牙,還是隻能跟著走了。
等他們兩位被帶下去之後,四位長老很快就讓妖臣退下了,等所有妖都退下之後,四位長老才小心翼翼抱起蛋,隻是蛋這時候滾了滾,從他們懷裡滾到了雲白冽的懷裡,不動彈了。
四位長老沒想到蛋妖主對這位公子這般親近,不過他們也沒說什麼,隻是道:“跟我們來。”雖然如今的確是確定了,可有些事還需要詢問一番。
等到了後殿,四位長老用妖氣設置了結界阻隔了外界的偷聽,這才表情凝重地看向雲白冽四人:“說吧,你們到底是何人?”
大殿下已經離開這麼久,他既然被關了之後沒求救妖主,如今卻過來了,怕目的不單單是想將蛋妖主送過來,怕是還有彆的目的,既然提到了前東海的那件事,他在這四位身上其中兩位身上嗅到了若有若無的龍族的氣息。
雖然很淡,他們也故意隱瞞了,可他們的修為足以讓他們窺探到彆人不知道的。
不過另外兩位卻是窺探不出,隻能感覺到是妖,另外一個更是一點妖氣也沒有,可妖族如果有這麼厲害能躲避他們窺探的妖早就被他們發現了,除非……這位是人族。
他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其實對人族並沒有任何偏見,萬物生靈,都是平等而存在的。
人族是,他們妖族也是。
雲白冽與雲崇澤對視一眼,他們知道瞞不住長老,將身上的遮掩給除掉了,露出了原本的模樣,並自報身份:“我是前東海大殿下雲崇澤。”
雲白冽也道:“我是前東海三殿下雲白冽。”
四位長老一愣,大概沒想到他們還活著,神色複雜,幾乎是立刻對大殿下所言全部都信了,大殿下既然跟前東海的兩位殿下一起來的,那足以證明大殿下真的沒屠龍,否則,這兩位怎麼可能會放過滅族仇人?
“那個厲壟當真知道?”四位長老表情凝重。
雲崇澤道:“他不僅知道,當初還是他攛掇幕後真凶將一切罪責推到大殿下的身上。我們之所以來這一趟,是為了拿到妖主的令牌,去拿到那件上古法器,重現當年的真相,為我東海報仇。”
四位長老的麵容很凝重,他們沒問真凶是誰,未見到真相之前,他不想失了判斷,他深吸一口氣,答非所問:“我們想知道,上上一任妖主的血脈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雲崇澤看向雲白冽,他垂在身側的指腹搓了搓,斂下眼:“這一點……恕我們不能說。長老也知道,上上一任妖主已經失蹤近千年,既然他不想讓你們找到,那我們也不能說。”雲白冽壓根不知怎麼回事,可妖龍當時不說,怕是有不可說的理由,隻能暫時隱瞞下來,更何況,他不確定若是四位長老知道了周麒堯的身份,會不會給周麒堯惹來禍患。
所以在沒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雲白冽他們不決定說出周麒堯的身份。
更何況,如果周麒堯真的跟上上一任妖主有關,他們更加不能說。
四位長老大概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歎息一聲:“是老夫等妖讓你們為難了。既然如此,那蛋妖主暫時還交給你們照顧,至於你們東海的事,你們且放心,明日由我們親自拿著妖主的令牌去一趟天庭,借了法器下來,隨你們去一趟東海。”
這麼重大的事,怕是還要上稟,若當真是惡龍作祟還搞出這麼大的事甚至想要當妖主,若是真的讓他當了,怕是他們妖族未來堪憂。
四位長老對視一眼,突然慶幸,又忍不住眼底帶著光瞧著蛋妖主:我們新妖主,真是一顆有福氣的蛋呢,這剛當妖主就給他們族裡免了一場禍患,真是好呢。
花紋蛋被四位長老的目光盯得默默望雲白冽懷裡躲得更靠裡了。
四位長老眼睛發光:“蛋妖主真厲害,才剛是蛋都能自己動了啊?果然不愧是我們妖主呢。”
雲白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