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容正要繼續往下說,就看到了扶蘇眼中帶了溫柔的笑意。
像是春日化冰的江水一般包容,又如春風拂麵的溫潤。
這般俊美的小龍狗,就是自己的了?
薑晚容心頭一動,有些忍不住喜歡,她湊上前去,結結實實的一口就親到了扶蘇嘴角,然後才蹭在他懷中仰頭看向他,說道:
“我當然願意!”
看著扶蘇此時麵上帶了笑意正要說話,薑晚容又立刻上手捂住他的嘴,接著說道:
“不過不要高興的太早哦。
我的小目標現在還沒有達到,所以呢,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和我先談個戀愛,就是先瞞著陛下的那種?”
生怕扶蘇不樂意,薑晚容說完這話就立刻解釋:
“我也不是不樂意和你早點定下來,隻不過喊陛下做爹,總需要點儀式感嘛。”
比如她總得先攢夠一個億的小目標,然後去了大貓的皇宮家裡,砸錢給大貓捐座長城,用豪氣震驚陛下,最後當場叫爹。
到時候大貓一定相當驚喜。
“所以,你是覺得進宮認我父皇做爹,比和我在一起更重要?”
這話的語氣怎麼聽著奇奇怪怪的?
剛剛說瞞著陛下,扶蘇都隻是略微詫異,然而這聽完這話後,怎麼臉色都是一沉?
完全想不到還有人能吃老爹的醋,薑晚容見到小龍狗要生氣,便趕緊又親親他的臉頰,哄道:
“其實這個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我們村子裡和你們這城裡的婚俗文化差異真的是太大了,我不太適應。”
臉上乍然帶了一枚香吻的嬌軟濕潤感,扶蘇臉色這才好了些,他挑了挑眉問道:
“哦,文化差異?”
“是呀是呀。”
薑晚容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你們這鹹陽城裡的人,兩方看對眼了,就立刻訂婚,但我們那疙瘩裡啊,要是看上了對方,先不訂婚,也不告家長,就是先和對方處一處。也就是談個戀愛。
如果這戀愛談的好,兩方對彼此都很滿意,這才會商量下一步訂婚見家長。
沒有這個階段,對彼此的生活人品什麼的都不了解,直接就踩到婚姻的墳墓裡,像這種婚後出問題的幾率也實在太大了。”
所以我想的是咱們先瞞著外人悄悄的談個戀愛,然後再見家長。”
順便她再趕緊攢個錢,爭取搞個隆重而盛大的認爹儀式。
當然後者這話好像總是讓自家小龍狗很不高興,薑晚容就悄悄的咽回了肚子裡。
生怕扶蘇不能理解她們現代人的戀愛觀,薑晚容直接摟住準男朋友的脖子,學著電視劇裡那些女主們嗲聲嗲氣的亂蹭撒嬌:
“你就先答應我嘛,從男朋友升級成丈夫怎麼樣嘛,我保證不會用很久的。你覺得呢?”
看著薑晚容此時舉了三根手指,努力保證的模樣,扶蘇忍住眼中的笑意,輕輕吻在她的眉心,隨後歎了口氣說道:
“我還能怎麼說?當然隻能答應你。”
“真的嗎?”
自家小狼狗不僅外表長得俊,而且還這麼溫和包容,薑晚容滿足地笑得眉眼彎彎,一口親歪了地方,親在了男子喉結處:
“我就知道扶蘇你最好了!”
剛剛親人下巴臉頰,薑晚容隻覺得分外滿足,而此時吻在喉結處後,她卻忽然發覺扶蘇的喉結滾了滾,隨後好像扶蘇整個人都輕輕震了一下。
薑晚容有些疑惑地抬頭望去,卻忽然覺著自己腰上的手緊了一緊。
隨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立刻換了一圈。
此時,她暈乎乎地抬頭,突然就發覺自己已經靠在了椅子背上,而扶蘇則是一手撐著椅背,另一手帶著炙//熱的溫度摸在她臉頰上,聲音中透著幾分低啞:
“你讓我答應這種要求,難道不打算給我些補償?”
“補、補償什麼?唔唔——”
不同於往日的淺嘗輒止和扶蘇一貫的溫柔,薑晚容呆愣愣地瞪大眼睛,感受著唇上印上了越發侵略如火般的氣息。
再然後,便是男子一聲輕笑。
很快,扶蘇的手掌就覆在了自己眼前,視線瞬間變成了一片漆黑,唯獨餘下聽覺和觸覺,越發敏銳。
…
兩柱香之後,偌大的書房室內隻剩下薑晚容一人。
她此時臉色通紅,隻把全身都縮在椅子上,恨不能把自己埋成一個燒紅的蝦米形狀。
想起剛剛那火熱的吻,薑晚容瞬間就捂住臉,越想臉上越是火辣辣一片。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好歹自己前世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居然會被個小龍狗吻得喘不上氣來,當場腿軟發暈。
鐵定被這小龍狗在心裡好生嘲笑了一番!
不過話說這個扶蘇,平時看著溫溫潤潤,但一旦強勢起來,力氣還真挺大。
而且剛才她抱住的手臂,入手之處都是一片堅/硬的腱子肉。
看來這個小龍狗真是金玉其外還金玉其中,體力好像也相當不錯呢。
“啊啊啊,打住!薑晚容你在想什麼!”
薑晩蓉使勁拍了拍自己臉,才打住了自己略微滑坡的危險思想。
不行不行,小目標還沒有賺到,大貓還沒有擼順,不能想這種有的沒的!
薑晩蓉吸了口氣緩了緩,天花亂墜的腦子才終於恢複了正常。
現在小龍狗進了宮,也不知道陛下這大貓,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些人呢?
…
“什麼?簡直大膽大包天!
他們是當朕死了嗎!”
皇宮中,嬴政聽完扶蘇的彙報,頓時氣的大怒。
雖然給薑晚容的封號上次還未來得及下,可是他幾次三番將人召入宮中,又親自去了那薑氏女的店鋪中,這些人居然還敢如此膽大妄為!
尤其是這個秦少府,居然敢由著女兒如此作為!
一個區區九卿而已,在他嬴政的心裡,也能和蘿卜相提並論?
簡直是妄想!
“傳令下去,趙誌、秦麗刺殺公子,罪無可赦,處死!
將這二人抄家,三族貶為隸臣妾,終身徒刑,再不得歸鹹陽。
還有,他們指使的這群殺手,現在可有眉目了?”
“回父皇,這群殺手和上次出於同源,但這次的人,明顯要比上次的二人組織更為嚴密。
最關鍵的是,這個號令隱宮家眷流民的令牌,並不是隻有一份。”
上次趙誌派出去的那二人,顯然隻是這刺客團體邊緣的人物,隻知道要按照令牌行些小偷小摸之事而已。
而這次,除了趙誌手下的那一群烏合之眾之外,因為秦麗的出手,竟然還讓他們意外地發現,這秦家也有一塊類似的令牌。
而這秦家能調動的人,明顯要比趙誌能動用的人等級更高。
這些歹徒聽到他的名字還敢下殺手,明顯皆是虎狼之心。
這些是隱宮的後代親眷,怕是對秦國懷著許多怨恨,極易被反秦勢力利用。
靠著仇恨結成的網,就像是藤蔓末端的一片片葉子,而這根莖究竟會延伸至何處,就連這些人也不曾知道。
“父皇,兒臣以為,這問題是出在六國亡民中,還是隱宮之中,還未可知。
除了拷問秦少府,究竟有哪些大臣或其親眷與隱宮有所關聯,還需隱秘調查一番,再派人逐一監視篩查。”
聽完這話,嬴政點了點頭:
“蒙卿家,這件事還是交由你去辦。”
“是,陛下。”
雖然嬴政對這些反秦的烏合之眾並不以為然,然而聽完扶蘇的話,卻也著實如一根魚刺一般梗的他難受。
差一點,這些人就把他的畝產十萬作沒了!
想到這裡,嬴政就一陣陣來氣:
“看來,朕還是要給薑氏女些賞賜,免得這群蠢貨還敢去招惹朕的人。
扶蘇,你真的不打算認她做你的乾妹妹?”
不等扶蘇說話,嬴政就接著勸道:
“朕最近想了想,雖然這薑氏女過於活潑氣人了些,但是朕也不是不可以給她另外造個宮殿,單獨讓她去住。”
雖然一想到這女子要進宮來住,嬴政就怎麼想怎麼覺得他這皇帝當的實在委屈。
然而,為了能拿到產量更高的作物,這點委屈他忍就忍了。
“咳咳咳”
扶蘇還正在想著這群殺手的麵部幕後主使者,忽然就聽到了父皇話題一轉,又提到了此事,他頓時一陣猛咳,然後趕緊堅決地說道:
“父皇,兒臣實在不願。”
這個扶蘇!還是他的長子,居然半點大局觀都沒有!
他都忍了,兒子卻會如此小氣!
想到這裡,嬴政就打算強行讓薑氏女做扶蘇的乾妹妹。
他正要開口,卻見到扶蘇麵上沒有帶著那日一般堅決反對的神色,反而還似乎有些...高興?
看來是自家兒子態度已緩和了些。
這種認親之事,還是你情我願的好,強扭的瓜總歸可能出問題,他就先再等等罷了。
“也罷,既然你不願,那朕就先封她做個縣主。至於這封號——”
想到要親自取封號,嬴政就十分頭疼。
上次給自己的小女兒想了個陽滋的名字,還足足費了他一炷香的功夫。
結果自己女兒現在大了,居然還十分不滿意。
早知道還不如和給胡亥取名一樣,直接按照時辰定,也沒見誰敢有意見。
半天都想不出來什麼好封號的嬴政,低頭一瞟,就看到了一旁餐碟子裡放著的一朵蘿卜雕成的花。
懶得耽誤批奏折的時間,嬴政瞬間大手一揮:
“這蘿卜畝產萬斤,乃上天之嘉獎,不如就以此為封號,封號蘿卜,以資鼓勵。”
他說的都這麼明顯,想來這薑氏女,也得懂他的意思了。
想到這裡,嬴政對這個封號十分滿意:
“這封號既然有了,就先派給她十個禁軍,日夜看護她的安全,萬不可再出現這次的事。
至於縣主的賞金,就暫且先壓在朕這裡,還有府宅——”
嬴政又想到近日來這薑晚容在市井大肆宣揚什麼做懶人更好,他頓時就氣的哼了一聲:
“先讓她等著!
就跟她說,這府邸得建個一年半載的才能完工。
內侍,你明日清早就趕緊去宣旨,免得還有人膽敢對朕的蘿卜動手動腳!”
“是。”
…
“嘿嘿嘿、嘿嘿嘿”
此時,還在馬車裡晃晃悠悠回家的薑晚容,在車廂裡一陣傻笑。
她這一日過的可真是刺激呀。
倒不是之前差點被人刺殺的事情刺激,反而是和扶蘇偷偷談戀愛的感覺更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