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說你是綠茶婊,那簡直是對綠茶的侮辱!應該說你單純就是個婊裡婊氣的、連禽獸都算不上的東西!”
看著薑晚容此時半點傷都沒有受,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麵前,秦麗頓時恨的指甲掐在手心之中:
“你!薑晚容,你彆得意!
你不過就是一介庶民,連身份都沒有的泥腿子——”
“誒,我是泥腿子,那就奇怪了啊?”
聽到這裡,薑晚容半點沒有生氣,反而還有空在秦麗氣的喘氣的時候舔了舔糖葫蘆外麵粘的糖衣,這才繼續說道:
“我聽著你剛剛還在怨天怨地嫌你不過就是出身不如李婉兒好,說她就是靠著身份而已。
結果反到你這裡,就開始嫌棄我的身份地位了?
知道這叫什麼嗎?
這個呀,叫做雙標狗!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扶蘇?”
“不錯。”
此時,扶蘇從後走來,他站在薑晚容身邊,含笑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這詞聽著倒是新鮮。”
“見過公子!”
“扶蘇、扶蘇公子真的是你?”
李婉兒在一旁行禮之時,秦麗激動地上前一把捉住牢房木欄,目光隻癡癡地盯在扶蘇身上。
這人盯著自己小龍狗的眼神實在是太刺眼,薑晩容心裡一陣不爽,立刻站到扶蘇麵前,把秦麗覬覦她家小龍狗的視線擋住:
“我說啊,你要腦子有毛病就趕緊治!
你看看你現在這披頭散發的樣子,那按照你的邏輯,現在在這裡地位最卑微的應該是你吧。
我倒想問問,你有什麼臉說你喜歡人家扶蘇,就憑你臉大?”
“薑晚容,你個狐狸精!你就算有幾個臭錢,你就以為扶蘇能看上你。你也不過就是賤——”
“錚”的一聲,寶劍出鞘。秦麗未說完的話,都頓在她喉嚨前那雪亮的寶劍上。
隨即,便是扶蘇那分外冷漠的聲音:
“你再敢侮辱她一句試試!
秦麗,薑晚容如今是我父皇封賞的縣主,大秦第一位女爵!而你如今不過隻是一個即將死刑的階下囚而已,你有何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更何況,我就是心悅她。
所以,無論三弟亦或他人如何求情,父皇和我,都絕對不可能答應!”
扶蘇拔出劍的一瞬間,獄中陷入一片寂靜。
一旁的李婉兒被此刻扶蘇的氣勢嚇了一跳,而秦麗,則是呆呆地看著扶蘇的劍尖,似乎全然無法接受。
看著扶蘇此時執劍為自己出頭的模樣,薑晚容瞬間一陣心跳。
這樣霸氣冷峻的小龍狗,可真是太帥了!
三口兩口咬掉嘴裡的糖葫蘆,薑晚容忽然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比糖葫蘆外麵的糖衣還甜。
在秦麗完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薑晩容直接大大方方上前,一把就抱住扶蘇的手臂。
她想了想那些穿書惡毒女配的做派,立刻有樣學樣。
一句話都不多說,薑晩容對著秦麗的方向趾高氣昂地抬起頭,親親熱熱的往扶蘇身上蹭了蹭,然後露出一副“你看不慣我卻就是乾不掉我”的反派模樣。
果然,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地兩個秀恩愛動作,卻勝過千言萬語。
秦麗瞬間備受打擊,瘋狂地搖著頭大喊:
“不可能!不可能!
為什麼,扶蘇你告訴我為什麼?
我明明這麼喜歡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在為你著想,我有手腕,也有家勢,隻有可以幫你得到更多!我——”
“你對我的喜歡,我並不接受。”
秦麗話音未落,扶蘇就已經打斷她:
“其次,你捫心自問,你算計他人,如此又同時對我三弟出手,你的這份感情真的如你所說的純粹?
你所謂的一片癡心,癡的是我這個人,還是癡心公子夫人未來的位置?”
“說的好!”
聽完這話,薑晩容對於自家小龍狗被人覬覦的火氣就消了許多。自家小龍狗如此拎得清,忽然就讓她生出一種想要親親抱抱的衝動來。
薑晩容剛剛想親熱,就看到了一旁還在默默擦著眼淚,十分傷心的李婉兒。
她想了想後,衝著李婉兒說道:
“我說李家小姐,你也彆傷心了,被這種人氣不值當。
這種人臉皮比長城還厚呢,你罵她可罵不動,不過,你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報複回去嗎?”
“怎、怎麼樣?”
薑晚容笑了笑,就在李婉兒呆呆看向自己、還有秦麗此時那憤恨的眼神之中,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大大方方地踮起腳尖,一口就親到了扶蘇麵頰上:
“看到了嗎?跟她這種人啊,就不能廢話,搶了她最在乎的,就能把她氣死了。
扶蘇,你說你是誰的人?”
麵上乍然落下那一枚帶著濕氣的親吻,扶蘇正微微晃神,便看著一旁美貌的姑娘正瞪著圓圓的眼睛,露出一副“你要敢掉鏈子就咬你”的凶巴巴眼神。
扶蘇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隨後,當著眾人的麵,扶蘇執起薑晩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吻在她手指尖上,在她此時越來越紅的臉色中,認真地望著她說道:
“如卿所願,一生一世,我扶蘇都隻心悅你一人。此諾,我扶蘇必守一生。”
心裡忽然咚咚地跳得飛快,手上一陣陣酥麻,好像如過了電一樣。
薑晩容縮回手指時,便聽著旁邊秦麗發出一陣啊啊啊的尖叫。
她扭頭望去,便見著秦麗此時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狂地搖頭大喊尖叫,仿佛是魔怔了一般憤怒痛苦。
薑晚容絲毫不為所動,對上秦麗此時那怨憤想要活剮了她的視線,她也隻是閒閒的掏了掏耳朵,開口:
“你知道嗎扶蘇,我們那村子裡呀,還有一句話來形容她這個樣子。
叫做——
無能狂怒。”
聽到這話,秦麗的尖叫聲突然戛然而止。
秦麗怔怔的滑跪在地上,恨恨地說道: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怎麼可能能和扶蘇在一起!
扶蘇他可是公子,是未來的皇帝,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不可能,不可能!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此刻,見到秦麗變成這般模樣,李婉兒擦乾眼角的淚,心中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發沉:
“秦麗,你為何一定就要如此偏執?
你毀了我一輩子,也害了自己,又是何苦?”
“李小姐,這話我就不樂意了啊,誰說她毀了你一生的?”
李婉兒一怔,便看著薑晚容衝她一笑:
“的確,她確實是害了你,可是你雖然跛了腳,但還好好活著不是嗎?
我們女人的幸福從來不在於嫁的好不好,你若是因為跛了腳,便日日躲在房裡再不出門,隻默默流淚自卑,任由秦麗這樣的人嘲笑,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反之,你若是能鼓起勇氣,把嫁人的心思放到建設大秦的事業上,說不定還能留名青史呢!
你是李家的女兒,丞相的嫡女,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難道還能比我當初家徒四壁更加困難嗎?
所以呀,這個秦麗無論她如何作妖,也不過隻毀了她自己而已!”
聽完這話李婉兒,愣怔許久。
她看著薑晚容,又想到了她曾經聽到的容記是如何興起的事跡,李婉兒一瞬間隻覺得身體血液都是一陣發熱,她握緊了拳頭點點頭:
“薑娘子你說得對!
不過就是被歹人所害,她毀不了我,我一定會過得更好!而至於她…”
說到這裡,李婉兒再次回頭去看獄中的秦麗,此刻,她心中已經沒了剛才那般痛苦和怨憤,隻有想通了一切後的釋然和解脫:
“而至於你,秦麗。
你隻能看著我們越過越好,看著你所喜歡的人,想要的位置成為彆人的。
當我們幸福的時候,隻有你是那陰溝裡的老鼠,人人喊打,如此而已。”
“說的對!當然啦,我還沒謝謝秦麗你派人去殺我呢。
要不是你這攔路虎,我和扶蘇也不會這麼快就在一起的,所以謝謝你的成全啦!”
“噗”
聽完這話,秦麗頓時一口血吐了出來,隨後忽然就軟到在地上,又哭又笑。
看著秦麗此時整個人就像呆傻了一般,薑晚容搖了搖頭,拉著扶蘇轉身離去。
這大概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忽然聽到背後傳來的那一陣哭泣聲,隨後轉為嚎啕大哭,薑晚容搖了搖頭,腳步不頓:
“走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但既已做下錯事,總要為她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薑娘子,今日還要多謝你幫我出麵,隻是你這...”
牢獄外,李婉兒上前道完謝,目光就落在薑晚容的手上。
薑晚容愣了愣,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此時還不自覺地拉著扶蘇的袖子。
她瞬間放手:
“那個,我們剛剛就是,就是…”
壞了壞了,她和扶蘇現在還在談地下情,剛才隻顧著在情敵麵前秀恩愛,太過得意忘形了!
這還真是秀恩愛,死的快啊!
“李婉兒,今日之事,勿傳出去。”
“是,公子。”
還沒想明白該怎樣糊弄過去,薑晚容便見著扶蘇已經解決了。
然而,看著李婉兒離去的時候朝著他們這裡回頭張望了數次,薑晩容瞬間心裡又不爽了。
公元前的社會,總不可能這李婉兒是百合大法在看她吧?
於是,不等扶蘇回身說話,薑晚容一口咬碎最後一顆糖葫蘆,連籽都沒吐出,就瞪著他憤憤說道:
“藍顏禍水!你還不給我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以後禁止和陌生女人,不對,和陌生人說話!”
扶蘇:……
……
“我可告訴你哦,你現在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以後不許對著彆的女人隨便亂笑。繼承了陛下的優良基因,就該有長的好看的自覺。
反正我不管,以後你要是跟陌生女人說話,都得給我報備明白嗎?”
也不知道哪來的氣,總之,薑晚容一路越想,越覺得自己虧。
等到回了容記的包廂後,也不管扶蘇點了什麼菜,薑晚容氣呼呼地隻上了個空盤,就乾脆坐在客人的椅子上拍桌子,開始店大欺客。
聽著這帶著些酸溜溜的話,扶蘇眉眼含笑,他伸手摸了摸眼前女子那烏黑亮麗的發頂,溫柔說道:
“行,你說什麼都答應你。
以後我就對著你一個人笑可好?”
溫柔的公子聲音清雅磁性,此刻扶蘇衝她這麼一笑,薑晚容忽然覺得自己被他摸上的一瞬,就像全身被電了一下似的。
忽然之間,心中什麼急躁脾氣就都沒有了。
“對了扶蘇,那個秦麗說的三公子,會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