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路上還會聞到那蒜容扇貝的香味,不過嬴政接連吃兩頓容記的食物後,那味道便隻聞著愉悅,並不會饞人難捱。
嬴政此時吃飽了飯,再加上又想著自己的畝產十萬,心滿意足地坐在步攆上,閉眼休息。
“陛下,您昨日兩次進臣妾的宮裡,都匆匆而去,臣妾這日子,真的好苦啊嗚嗚嗚。”
“哎喲娘娘,您在這裡不合規矩,娘娘您快起來。”
“嗚嗚嗚”
美人哭的可憐,嬴政這才想起昨日似乎自己走的急了些。
想了想的確是自己不太地道,見著胡姬實在傷心,他便也一揮手,叫人將胡姬帶了上來。
“昨日確實是朕走的太急了,今日就不和你計較了。
不過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不規矩,在路上堵朕,你這成什麼樣子。當心朕罰你!”
沒被陛下趕走還上了步輦,胡姬便眉開眼笑,拉住陛下的胳膊就又晃又撒嬌:
“陛下才舍不得呢,臣妾是太想您了嘛。哪怕陛下您罰我,臣妾也要來。
而且,陛下您昨日兩次進了臣妾的宮裡就那麼走了,臣妾好是沒臉,其他姐姐妹妹們鐵定都嘲笑臣妾呢。”
胡姬說了幾句甜話,嬴政聽的心裡也舒坦。見著人說著說著便又委屈了起來,他就隨意哄了幾句:
“行行行,昨日是朕不好,朕一會兒叫人送你些西域進貢的家鄉物,你這可算滿意了?”
“那倒不用。陛下您要是想賞臣妾,您就賞臣妾兩個宮人唄,臣妾這宮裡的人手不太夠用,錢最近也不太夠花了呢。
陛下,臣妾還想要幾箱金銀玉石嘛。”
胡姬向來就喜歡說幾句委屈話,然後讓他哄上幾句甜言蜜語,可是今天她這一上來便要人要錢的還是頭一回。
嬴政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為什麼。
總歸是他昨日讓她沒臉,嬴政便大大方方賞賜:
“準了,朕這就在給你派兩個婢女,你去府庫裡挑幾箱首飾。”
“多謝陛下,就知道陛下最疼臣妾了!”
胡姬得了想要的,一路高高興興的給陛下捏肩捶背。等到了寢宮門口時,二人剛下了步輦,便聽著門口有人請安:
“陛下,您這麼多日沒去後宮,臣妾擔心陛下政務太過繁忙,就想著給您燉了雪梨湯清熱下火,陛下您要不要嘗嘗?”
門口穿一身白端著雪梨湯的是白少使,她見了一旁胡姬也在,便又行了個小禮:
“原來胡美人也在,見過胡美人。”
“哼!”
“薇兒有心了,趙高,你把東西拿過來。”
此時,嬴政見胡姬又是一副嘴能掛瓶的模樣,頗有些頭疼。
要是平日裡兩三個妃子撞在一起,他從來都不會擔心,可是胡姬實在是脾氣差,沒禮數慣了,還心直口快,仗著長得美動不動的都敢給他使脾氣。
每次隻要她一撞到這情形,他這個皇帝都得放下身段哄人半天。
此時,胡姬正不太高興地盯著白薇,忽然轉了轉眼珠。
不對啊,賞賜她都要到了,乾嘛還留在這裡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得趕緊回去看看,這治蘿卜蟲子的法子要到沒?
一時寵愛算得了什麼,種出畝產萬十萬斤就能換個位分,比生兒子好使多了!
正好,有白少使在這,她還省得用種蘿卜的工夫哄陛下。
“陛下,既然白妹妹在這裡,那我也不耽誤您休息了,臣妾這就告退。”
嬴政驚詫的看著胡姬轉身離去。
胡姬這是...半點不生氣,還有些歡快?
這要完錢要完人,拍拍屁股就走,怎麼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工具?
是錯覺吧?
女人心海底針,一定是錯覺!
既然胡姬都走了,嬴政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進了寢宮,他喝了幾口雪梨湯,的確熬的不錯,喝一口進去神清氣爽。
“薇兒你有心了,手藝也有所進步。”
聽到陛下誇讚,白薇開開心心上前:
“臣妾日日習廚,就是盼著陛下喜歡。
臣妾就是怕陛下太忙,把身體忙壞了,陛下您可要一定注意休息呀。”
還是白薇有心,不像那個胡姬,一上來要完人和錢就跑。
嬴政聽完這話,剛剛因為胡姬不太得勁兒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雖然今日本不想讓妃子前來侍寢,但嬌滴滴的美人既然已經在眼前了,嬴政也就沒打算把人趕走。
楚地的美人最是細腰,正當興致上來的時候,美人卻柔順而嬌滴滴地似是隨口一說:
“陛下,臣妾這宮裡的人和錢有些不太夠...”
這話一說,嬴政如同兜頭澆下冷水來,興致全都給澆滅了。
他一下子從榻上坐起身:
“朕上個月才給後宮添置了不少人手,怎麼這個月又不夠用了?”
“其實得陛下賞賜,臣妾這人手都是夠用的,可是因為這容記人手不夠用,臣妾就把宮女都送給她用了嘛。
而且容記雖然不貴,可是人家飯做得好,我總也得送薑妹妹些打賞錢,臣妾打賞送的少了,多摳門哪。
打賞錢不夠,臣妾都不敢去吃飯了呢。”
聽到這裡,嬴政簡直不敢置信:
“所以你問朕要人要錢,就是為了去容記給薑晩容塞人塞錢?”
白薇點了點頭:
“是呀陛下。
臣妾一貫都節儉的很,但正所謂民以食為天嘛,臣妾也沒有亂花錢。”
這還不叫亂花錢!
這個薑晚容在他宮裡開店就算了,這還打算白用他的人,白榨他的錢?
合著他這賞賜出去的東西,全讓這些不爭氣的手短妃子們便宜她薑晩容了?
見著陛下臉色沉了下來,白薇還以為是剛才胡姬要的賞賜太多,惹惱了陛下,便趕緊說道:
“哎呀,胡姬姐姐朝您要的多,但陛下知道臣妾的,臣妻這麼節儉的人,才不會亂花錢呢。
臣妾要的不多,您隨便賞賜我三五十萬錢的,臣妾夠著一個月的夥食費就行了,臣妾不貪心。”
她要的不多,不多...
一個三十萬錢不多,可是一百來號人三十萬...
合著這薑晚容是把他當國庫提!
對了,這個賞錢,秦法裡還不需納稅!
所以,薑晩容是把他當羊毛薅了?!
這麼一想,直接把嬴政炸清醒了。
原來今日這些妃子又是溫柔又賣委屈的,合著都是把他當成工具人提款?
“陛下、陛下...”
眼前的美人一副盈盈楚楚的討好模樣,雖然也不再提賞賜了,然而嬴政卻覺得自己錯付了:
“朕累了,朕要歇息。”
“可是陛下,臣妾這人手和賞賜...”
“給你給你,快出去!”
“謝陛下,臣妾這就出去,再不打擾陛下休息!”
見著這妃子無情的轉身離去,根本沒有多問他一句感受,嬴政頓時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莫大的欺騙。
心裡不舒坦,嬴政翻來覆去半天也沒睡著,越想越是心塞。
心裡莫名哽著一口氣,嬴政實在受不了,直接起身喚人:
“趙高,去叫蓮姬來!”
蓮姬一貫小意溫柔最是體貼,再加上也從來不愛口腹之欲,也隻有她能理解他的苦了。
嬴政叫來了人,便是對著人一通抱怨:
“朕是不知道這些妃子是怎麼想的?她們去吃也就罷了,還往薑晚容那處塞人,給薑晩容白用!
還有那個薑氏女,不知天高地厚!妃子們賞的人,她就敢白用還不付工錢了?
肯定是早就打著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算盤!”
“陛下說的是,都是妹妹們不懂事,回頭我好好跟她們說道說道,定然不讓陛下為此煩憂。”
知道了蓮姬沒有和其他宮妃一樣往薑晚容那裡塞人白送錢,嬴政便十分滿意:
“還是蓮姬你懂事。”
看來這後宮裡,就蓮姬對他一片真心。
蓮姬聽完這誇讚,立刻說道:
“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要一心一意為陛下著想,隻要陛下開心,臣妾就開心。”
好在她今日一整天都在安撫周萱,還得派人替她抓老鼠忙得很,暫時沒有多餘的人手往容記派,這才沒讓陛下心生不滿。
周蓮心中暗暗慶幸,然後便又想起了昨日煜兒跟她說府內缺錢的事情。
雖然也不知道他怎麼又缺錢了,但蓮姬見著陛下此時神色放鬆,立刻壯若羞澀的開口:
“陛下,臣妾最近宮裡的錢不太夠花...”
嬴政:...
算了,他疲了,不會再愛了。
“陛下?陛下?”
嬴政目光複雜的看了蓮姬許久:
“朕胸口悶出去透透氣,你回去吧。”
把美人晾在寢宮裡,嬴政便直接出了寢宮。
他站在白玉高台上望著巍峨的宮殿,和那個不遠處鶯鶯燕燕的上百佳麗後宮,卻是內心空虛的歎了口氣。
他這個皇帝當的真是寂寞如雪啊!
從來都沒有人懂他,隻有一群女人把他當工具人用!
還有一個反了天,敢把他當老□□!
“趙高,朕明日就要選妃!宮裡必須再進些沒見過薑晩容的新人。”
“可是陛下,這新人進來,遲早都是要進容記。隻要容記在宮裡一日,這...”
這麼一說,嬴政頓時就痛苦的擺了擺手,不打算選妃了。
關鍵是這薑晩容手中畝產十萬還沒拿到,他還不能把人趕出宮去。
偌大的鹹陽後宮,竟然都沒有他這個皇帝的棲息之地了?
嬴政此時越想越委屈,還撒不出來氣。
最終,他歎口氣說道:
“朕要建阿房宮!立刻就動工!”
等阿房宮蓋好了,他立馬就躲開薑晩容,換地方住!
......
“來來來,快快快,你們兩個力氣大的,幫我去切菜片肉串肉串。
你們倆個幫我洗菜去吧。
這三位是白少使的呀,好的好的,我人收下了,替我謝謝他。
你們幫我洗盤子就好。”
“這兩位是胡姬娘娘的呀,快進來,替我謝謝娘娘。
你們都是種花草的?那正好,就幫我種點。
啊嚏啊嚏,對不住我先去後院洗洗手啊。”
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快樂是建立在大貓想要搬家的痛苦之上,薑晚容開開心心的收免費人力收到手軟。
有了這麼些無成本的勞動力,資本家那可真是要發了啊!
人多了還分工明確,呂雉便也閒了下來,她見了見一屋子前前後後的使喚丫鬟,皺了皺眉將薑晩容拉到一旁問道:
“妹妹你收下這麼多人,真的合適嗎?”
“哎呀,姐姐不用擔心,我看這些宮妃,大部分都是想要學幾門手藝討好陛下,或者是想著該怎麼樣增加蘿卜而來的。
隻要目的明確,咱收下就不擔心。”
不過,為了國家一級保護大貓的安全,薑晚容還是想了想後又說:
“這樣,這些宮人就讓她們負責二樓三樓的飲食,一樓的飲食都我親自來做。
而且陛下來的話,他的飲食,從洗菜到最後完工都咱們倆來做,不給外人插手。”
呂雉聽完這話,倒也放下心來。
“這樣也好,正好有了這些人,咱們空下來也能好好發展生意。
對了妹妹,咱們先把原先容記的菜單都搬來,我現在做一個套餐打折優惠菜單,爭取把這些利潤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