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萍靠在沙發上運著氣。
兒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事做人考慮得不周到的?
錯了,不是不周到,對夏家人,他就很周到。
又瞄了眼落地鐘表,看來是不能給她來個電話了。她也彆傻等了,兒女都是債啊!
她這樣惦記他們,沒換來一句好。女兒迫不及待去農村見人家媽去了。一個大姑娘家,沒名沒分的就死活要去看看,說不聽管不了。
兒子呢,剛結婚就忘了她這個當媽的。她為了婚禮忙前忙後一個多月,耽誤了多少手頭上的工作,一心一意地給張羅。
盼啊盼,兒媳終於進門了,家裡幾口人終於能常坐在一起吃幾次家常便飯了,給她這個當媽的一個電話通知,說走就走,就沒想過她這個當媽的,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
估計出去玩都是夏天張羅的。沒聽老於說嘛,家裡呆著沒意思,要溜達溜達。
兒子也沒個原則,她說什麼就聽什麼。那個夏天從開始,就給她兒子迷的五迷三道的。
跟她在一起呆著就那麼沒意思嗎?他都不說說他媳婦!
你說說這都幾點了,就不知道她這個當媽的惦記嗎?宋雅萍從最開始的焦急等待狀態,到後來的胡思亂想、疑神疑鬼,怕葉伯煊再出點兒彆的事,再到現在覺得葉伯煊可真是不懂事,哪像三十歲的人。
可原來她兒子葉伯煊不是這樣的。
想到剛才老於說的,想起是因為沒帶結婚證才被抓進去的,再想想葉伯煊的變化,誰的原因造成的,一目了然,不用思索就能猜到答案。
兒子跟他爸爸說了,說他忘帶結婚證就出去遊玩,可宋雅萍覺得葉伯煊是胡扯。
一定就是夏天的事兒,即便真的是他兒子忘了,那你夏天作為媳婦。作為女人,你是乾什麼吃的?就沒聽說過收拾行李的事歸男人乾,更不應該讓她兒子歸攏這些吧。
誰家的兒媳婦像夏天那樣的,真是沒心沒肺。倆人因為她的大意都折騰進去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多丟人。
這夏天,一點兒不隨她心意。她宋雅萍的兒媳婦本不該蠢笨的樣子。
碰到老於還不說話,剛進家門幾天就擺譜當少奶奶。這丫頭,一點兒不招人疼。剛剛給點好顏色,她就要開上大染坊了。
眼中更是沒個尊卑長輩。見到幫傭阿姨不說話也就罷了,眼中連她這個當婆婆的都沒有。說走就走,都沒提前告訴她。
亭子出門了,家裡就剩她這個媽了,夏天是想儘辦法拐走好不容易休假能休息的人,就這份不懂事,宋雅萍特彆不喜。
想到這,喊老於:“老於啊,你進來下。”
“噯!”
葉家保姆於阿姨將蜂蜜水擺在茶幾上。才屁?股搭個邊兒地坐下。
宋雅萍按著太陽穴:“你在我們家好多年了,一直以來都沒給你放過假,除去春節那幾天,你都沒好好回過老家看看老父老母。
這樣吧,我待會讓勤務兵給你買張火車票,給你一個月假期,去回去看看吧。”
老於嚇了一跳,怕是因為剛剛那些話,宋雅萍辭退了她,讓她不乾了。
有些後悔自己的舌?頭長、話多。怕宋雅萍是找個借口給她送走,然後一個月之後她再回來,說不用她了可怎麼辦,
趕緊解釋:“我剛剛沒彆的意思。都是瞎說的,你彆往心裡去,以後我……”
宋雅萍製止了老於的談話:“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多解釋了。就一句話,後天你放假回家,一個月後再回來。回來了,我自會安排你的工作。”放下水杯。起身準備上樓。
上樓時沒回頭的囑咐了一句:“要是有伯煊的電話,無論我睡沒睡著都叫醒我。”
夏天在泉城、在睡夢中、在葉伯煊的懷抱裡、在夢到吃著烤鴨喝著可樂打著飽嗝的仙境裡,就被宋雅萍給冠名“禍水”的頭銜,“不懂事”的稱號。等待她回歸的,就是係上圍裙上夾板,從此單位臥室廚房三點一線……